思虑至此,长舒颗数万年固若铁石心竟也生生有股剜痛感。
这晚,正殿偏殿,皆是夜未眠。
步,吸声鼻子,抹脸,转身小声问道:“可是长舒,你要去哪里呢?”
长舒不答,连眼睛都不看他。
容苍鼻子酸,泪水涌上来连榻上长舒他都看不清楚。他转身,趁眼泪再次落下之前疾步离开。
殿中大门被他“吱呀”声打开,榻上心如铁石人在此时开口问道:“你方才,究竟想做什?”
容苍在门口伫立许久,嗓子抽搐得说不出话,低着眼睛等眼泪停不下来这阵过去,才带着浓浓鼻音结结巴巴开口:“……怕长舒冷。”
榻上之人眼神中划过丝惊讶,随后慢慢垂下眼帘,灯火照向他苍白如纸脸庞,睫毛投射在眼下阴影遮挡住他此时眸中动容。
容苍并未再听到长舒说话,收拾好情绪,看着天外皎洁月色,黯然踏出寝殿。
过不久,容苍走远,长舒静卧殿中,却听见偏殿之中传来少年人稚嫩嗓音所发出断断续续哭声,听起来委屈至极。
这孩子……走出去时,还未穿鞋吧?
长舒心底滋生出分难以言喻后悔和自责。终究是个乳臭未干小孩子,所言所行不过是依着自己心里最单纯想法来,又能对他起什坏心眼?他长他六万岁,竟将容苍抬到同龄位置去让自己审度言行。容苍心性纯善,且不说他只是将他带回家给口饭养着,这世间舍得为人脱衣暖身能有几个?况且他们之间还不是至亲至爱。不过是因为去年句童言无忌,他便对自己养孩子起提防,当真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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