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梁侍卫这木头疙瘩,也瞧出他爱听,便是笑说:“也就是同长起来,才有这般默契。”
卫瓒心中终于舒坦些,眉梢也扬扬:“确。”
只是走半晌,卫瓒又道:“怕是把他牵连进来。”
梁侍卫说:“什意思?”
卫瓒手上捏着那蛇脖子,凝神地打量着里头毒牙,道:“这年里头许多事,都有沈鸢参与,又是破阵、又是烧山,这不就有人冲着他来?”
见那小病秧子已不是方才脸色煞白模样,面上渐渐有几分血色,只低着头笔画写着文章,不由轻轻松口气。
后头又是捉那巡吏去查,复又应酬许久。走出好些步,四下无人之时,梁侍卫面无表情与他低声道:“你跟沈公子有什暗号?”
卫瓒怔,笑道:“果然是金雀卫,瞒不过你。”
梁侍卫道:“见他只是敲敲笔。”
卫瓒便勾勾唇角,轻声道:“是卫家军鼓令。”
沈鸢只与卫瓒対视片刻,便垂下头去,副无事发生模样,低头继续写文章。
不敢细去看卫瓒手中那蛇影。
倒是卫瓒毫无惧意,捏着手中蛇头,上下瞧好半晌,个头虽不算大,却竟是条彩蛇,便是眯起眼睛淡淡声道:“这蛇有毒没有?”
旁人却是梁侍卫,看片刻,便道:“有。”
那负责此事*员就白面孔,讪讪解释道:“这几天湿气重,蛇蚁横行,这蛇又是活,清查时藏起来,时半会儿没查到也是有。”
偏偏是沈鸢号舍里头藏着毒蛇,这事未免也太巧。
他今日不来这下,只怕那小病秧子就要让蛇给咬。
瞧着那巡吏漠不关心模样,只怕早就让人收买,压根不会插手过问,只待入夜,人人都睡下,便该是沈鸢殒命时候。
科场万千号人,年年都有几个意外,今年多个被毒蛇咬死沈折春,又算得什。
梁侍卫看他半晌,这才弄清楚,卫瓒怎
军中向来以旗鼓传令,是进是退,是急是缓,每个新兵无论识字与否,入军营头件事,便是要学会听鼓辨旗,是以鼓点虽简单,意义却大有不同。
沈鸢敲意思便是,停军观察。
他本就盯着那小病秧子动作,见他这般,自然停下来看半天。
梁侍卫闻言道:“你们俩……倒是很好。”
卫瓒挑挑眉。
又斥骂那巡吏道:“混账东西,你怎查!怎连条蛇都见不到!”
巡吏却是讷讷不敢言,频频低头弯腰。
卫瓒却淡淡道:“此事不必在这边说,倒耽误这些读书人。”
*员这才连连称是。
卫瓒便又用余光瞧沈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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