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至今无人知晓卫锦程
死活，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是卫瓒杀
他。
卫瓒果然沉默好
阵子，指尖仍旧把玩着他缕发梢。
屋里留支烛，那火光随着风声摇摇曳曳，将卫瓒桀骜眉眼也映得忽明忽暗。
隔许久，卫瓒轻声说：“因为他该死。”
沈鸢看着他。
沈鸢说：“你当你多值钱
？”
这话却不经意把自己都骂进去。
外头风雨交加，两人面对面在床上躺着,卫瓒随手拈起他缕发在指尖把玩，懒洋洋说：“沈折春,你怎这固执啊。”
“读书是,玩棋是，现在也是。”
沈鸢冷笑说：“小侯爷认识
也不是天两天,就是这样脾气，你只说愿不愿意。”
卫瓒说：“那你习惯习惯。”
卫瓒这张嘴实在恨人,原先带着居高临下傲气不屑多说，如今肯说话，倒不如不说。
他蓦地翻个面儿，把脸冲着他道：“小侯爷这是什毛病,非贴着不可吗？”
卫瓒懒懒散散撑起脑袋说：“洗澡。”
——这是洗澡不洗澡问题吗？
哪怕是隔着被子,抱得不是很严实。
沈鸢也是能感觉到，卫瓒怀里是很暖和。
可这份热气却又教人不大适应，兴许因为已经习惯自己冰冷、总也缓不过劲儿来手足,这份暖意倒越发不敢接近。
暖也不过是时。
到自己睡时候,只怕更是睡不着。
卫瓒眉眼中流露出罕见狠意，声音却平淡：“他若不死，侯府便永远算不得安稳。”
“卫锦程此人，锦上未必添花，雪中却必是抽掉最后根柴火人，不可能保证侯府永远没有丝动荡。”
沈鸢从没见过卫瓒这般神色。
他记忆里
卫瓒说：“你先问。”
他沉默会儿，问：“为什杀卫锦程。”
外头雨下得有些大，将树叶都打得啪嗒啪嗒地响，窗框也被风吹得越发摇颤，下下地响。
沈鸢其实没有卫瓒会回答他把握。
为什要杀卫锦程，这问题其实问就很取巧。
他下意识又要揪自己衣袖。
却忽得想到什，眼底闪过道异色和试探,轻声说：“既如此,那便换个问题。”
卫瓒闻言怔，继而笑起来，说：“你这套学得倒是很快。”
沈鸢微红耳根,却又固执盯着他，淡淡说：“既然是你冷，非要贴着睡，那让个问题，总不为过吧？”
卫瓒倒仿佛真在思考样,嘀咕说：“个问题……就贴下啊？”
他说：“卫瓒。”
卫瓒“嗯”声。
他说：“你回你那边睡去。”
卫瓒说：“怎？”
他说：“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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