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有些好笑。
可却又依稀想，这情形似乎也不是头
次出现。
沈鸢搬来
前两年，总是浑浑噩噩地生病，汤药流水似进到松风院，他不能打扰沈鸢静养，是以并不熟悉，偶尔碰见时。沈鸢有些拘谨，可也曾对他笑过。
可到
后来，靖安侯受封大将军出征那年，便将卫瓒带出去，本是让他在军中守些磨砺，谁知他却实打实混出头，立不小军功。
嘉佑帝膝下无子，却喜他年少，亲手扶起他，许他来日若再立功劳，便予他卫家门双侯。
这话大约是敲打周围臣子。
他只道：“臣平日惰怠惯，不善同诸位大人打交道，若没军营可去，不如继续这般闲散。”
嘉佑帝摇摇头，笑着瞪他眼：“你啊。”
卫瓒却忍不住又瞧沈鸢眼。
沈鸢立在那，随着句又句闲话家常，暗淡下去。
礼，道：“参见圣上。”
却是让嘉佑帝亲自拍拍肩笑道：“不过半个月功夫不见，怎又长高些。”
余光却瞥见沈鸢面色不变，垂手而立。指尖儿却缩进袖口，悄无声息攥紧边角。
唇角含笑曲线，也是旁人瞧不出来冷。
他可太熟悉，上辈子沈鸢但凡瞧他不顺心时，总有这般小动作。
彼时周围人皆倒抽口冷气，连父亲都慌忙劝说皇帝三思。
嘉佑帝却笑叹：“朕虽不曾临边，亦好将才，卫卿善战，瓒儿英勇，昔有王翦父子，
大祁怎不能再有个通武侯。”
王翦父子是秦功臣，封妻荫子，善始善终，这诺已许得很重。
靖安侯承恩惶恐，连声说不敢。
独独他年少气盛，笑着拜，却朗声道：“来日
嘉佑帝没说叫他退下，他自然不能退下，可留在这儿，他也不可能插话。
既没穿官服，不是文武*员，也没什
可伺候，像是被忘个人。
跟那桌上他抄几夜阵图有些像。
他禁不住想，沈鸢这阵图分明让水淹，要描出来，只怕几夜都没好睡。
苦苦钻营这许久，少说半年心血，却让他抢风头，必是掐着手心，在心中骂他。
嘉佑叫人赐座，又向司业道，朕这侄儿最难管教，你们却不可放纵他玩笑，要待他严厉些，大祁将来通武侯便在你们手里。
司业忙不迭地点头。
这话头便扯到他身上，再没人想起什阵图来。
嘉佑帝对他道：“卫皇后前些日子还提起你，说你镇日让靖安侯拘着读书，连骨头都要锈，若是闲，不妨来朝中领个差事做做。”
说话间眉目蒙上淡淡层阴翳，目光扫过近臣，却没有开口：“有个年少盯着，也省得有些人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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