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秋雨划过夜色。
残叶枯荷立在亭边,同他道听雨。
林泓望着远处出神。
蓦地,前方湖面开始猛烈地翻腾起来!
方圆几十里,水浪飞溅!
*
街道上空无人,店铺早已打烊,唯独亮着几处孤灯,让黑暗显得深深浅。
秋夜风冷得彻底,把酒肆幌子吹得鼓动翻飞,“飒飒”作响,响彻在幽静里,夜色心惊胆战。
林泓被这风吹散怒意,和着本来温度也吹没,从里凉到外。
天地偌大,他个人游荡在路上。
林泓坚决道:“可不想。”
“你要知道,这世上很多事都不是可以随心所欲,你不能这自私!”林越道,“爹娘生养你,你就不能遂他们愿吗?”
“是,自然要遂他们意,但不必万事。入仕和从商选择关系着后半生,要怎遂他们愿?这程得自己走,本来也就是自己事情。”
林泓有些烦躁,“要为他们而活吗?”
可以为长者折枝,但不能为他们挟太山以超北海。(注1)
林越叹声,“你真是太倔,长辈走路比你吃盐还多,爹在商界做这多年,商界怎样他会不知道?也做这久,告诉你,很辛苦。”
“们就希望你能活得轻松,希望你能少走弯路,你为什就不听呢?”
“未必是弯路。”林泓道,“只不过是做着想做事情。”
“江湖乱流,刀剑无眼,哪有待在京城庙堂舒坦?”林越问他。
林泓垂眸,“不去闯闯又怎知道?朝堂就当真舒坦吗?”
林泓脚下
秋风卷着丝丝冷雨。
从天而降,滴点落到他身上,他都快感觉不到这冷。
雨点细细密密落下,雨脚点在湖面,荡开圈又圈涟漪,把这湖明镜打碎。
林泓还在游荡,从头湿到脚。
他走进莹湖放歌亭里。
“你这说什话!”林越拍巴掌桌子,茶盏跳起碰在桌上,声脆响,茶水摇晃着溅出来,“生你养你不应该吗?真是养白眼狼!”
“白眼狼就白眼狼吧。”林泓站起身来,大步朝外面走去,“自己选路,跪着也能走到底。”
“出去吧!出去就别回家!”林越也是气得不行,挥袖把茶盏扫到地上,“咔嚓”声脆响,白玉四分五裂。
看上去温和人也不是不会发火。
“不回就不回!”林泓踏出大门。
林越看着他,“颠沛流离自然比不得安定。”
“你们为什觉得喜欢安定胜过颠沛?”林泓也抬眸看他。
“人之常情。”
“总有例外。”
“林泓啊,爹就希望你好好考个功名。”林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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