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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致远坐在徐镇平旁边,听他们在侃春秋大事,徐镇平话不多,主要是岳老在滔滔不绝,徐致远偷偷瞄了父亲一眼,发现他居然听的很认真。
徐致远百般难受,心中杜撰了一篇正当的开溜理由,哪知徐老爷“不开口则已,开口则鸣”,一张嘴,话题就从风云际会落下来,砸到了徐致远的婚姻大事上。
“徐致远,你是该成亲了吧。”
彼时徐致远正坐麻了腿,挪动着地方解麻,被着突兀的一句话问得被口水呛住,谨慎地在岳老和徐镇平两人之间互瞄,而岳老正神色尴尬地捋胡子,竟然没有搭话。
咬牙道:“不该不听您的话,也不该十分幼稚地拿您的形象开玩笑。”
“哼,你该道歉的是你这学习的态度!”岳老捋着毛笔胡,手指指点点,慷慨激昂道,“我教过的学生,从来没有人对书本、对知识怠慢和不敬!他们在苦难里读书求知,是为了他们的目标和肩上的责任,不是为我学的!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条件是多少学生梦寐以求?”
“您……说的是,”徐致远在他的教训中思忖了一下,他的目标就是当个混子,责任是叫徐家落到他手里的时候不要太垮,别无其他。如此一想,他混吃等死的态度也没什么不对。但这番话只能腹诽,若是说出来,他长了十八年的两条大长腿可能要一朝被徐镇平打断在此。
“我想了一晚,是我不懂先生大义,以后保证改过。”徐致远一直弯着腰,“礼貌又真挚”地说。
岳老也不知他为何忽然就转变了性子,权当是徐镇平在一旁的威压助他“狐假虎威”。摇头叹了一口气,不过一番心中发泄之后,面子终于放下来了,他对徐镇平说道:“致远顽劣,但回头是岸,拙木可雕。徐老爷操劳……别在这里站着了,来进屋喝茶……剪柳啊。”
徐致远小心翼翼地“啊”了一声。
徐镇平:“你看岳先……”
岳老忽然咳了一声,说:“徐致远才十八岁,正是血性方刚,青春大好的年纪,应该刻苦读书,不要沉迷情色玩乐……徐老爷,您谈这些谈早了。”
徐镇平有些迷惑地看着他:“岳先……”
岳老挑眉瞪了他一眼,像在忧
“哎。”
岳老好像也知道他养得那盆病恹恹的“美人”兰花丢人了,下巴指了指那蔫叶子,小声道:“……搬到外屋去。”岳剪柳照做了,跟徐致远擦肩而过的时候,轻轻问道:“致远,我爹那些作文纸上的’岳老头‘是你画的吗?”
徐致远尴尬地轻咳两声。
“怪不得那天画展,我看你手掌心的’残迹‘眼熟,”岳老最疼爱的女儿一本正经地评价道,“画得还真像,致远,你有天赋。”
徐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