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望舒身体直起来,手轻轻在背后挠着墙,不知道为什,他感觉看不清周焰表情,也感觉不到周焰情绪。
没有想象中拥抱。其实也是,才分开天而已。他是不是太粘人
“嗯。”罗望舒小幅度地踱步,“看到简讯吗?”
那边静会儿,似乎在翻终端,声音由远及近:“才看到。昨天太累,睡得早。”
“在咱们以前中学门口。”罗望舒停顿下,“能来接吗?”
“中学门口?”那边明显传来动作声,“你在雪龙港?”
“在这等你。好像有点下雨,没有伞。”罗望舒说。
到底是没能等到周焰电话。晚上也辗转反侧睡不好,像虚空中有块大石头压着人,喘不过气。心中焦躁,换好几个姿势也睡不着,半夜爬起来摸终端,全都是让人劳心费精力简讯,消息。
入秋天,房间里没开冷风,燥热得要命。罗望舒睡出身汗,迷迷糊糊把裤子蹬掉。半夜做噩梦,好像有叶芸,有罗靳星,还有周焰,惊醒之后又什都想不起来。
罗望舒坐在被窝里,脊背上层汗。他起身喝点水,再躺倒床上时,怎都睡不着。
终端还是没有周焰消息,他在黑暗房间中蹉跎半个钟头,做个有点疯决定。
凌晨六点钟,天微微亮,罗望舒到雪龙港。街道上清冷,人工AI全出来清扫城区,空气浮动着蓝色雾,阴天笼罩着,雪龙港还在沉睡。
周焰到时候,罗望舒正在门口附近屋檐下躲雨。
也就十几二十分钟左右,已经从毛毛雨变成淅淅沥沥雨幕。整条街眼看不到尽头,灰扑扑,已经没有刚才清澈。青色柏油地面上满是炸开水花和水泡,涟漪接成片。
罗望舒盯着脚下水洼发呆,不知怎就想到十几岁第次看到周焰时候。他躺在水洼里,眼睛黑得像被雨水淋湿过,让人挪不开眼。
地上水洼倒映出人影,被水泡和水花溅得很零碎。罗望舒抬起眼,见到站在台阶下周焰。
他穿着件很随意短袖,举着把黑伞,伞面上迸跳着水珠,从伞四周跌落。
罗望舒慢慢走到以前中学,铁灰色防护网把整个建筑隔离,门口电子光微弱地显示着日期和时间。
他坐在路边台阶上,很缓慢地抽完根烟,发现呼吸变得有些湿润,有毛毛雨落在皮肤上。
又吸两口,他丢掉烟,起身给周焰连打三通电话,最后通电话时对面终于有反应——挂掉他电话。
不到五分钟,周焰就回过来,嗓音听起来很沙哑,像抽很多烟,又像刚睡起来那种感觉。
“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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