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站着三个人,无人知道此刻该如何上前。
最后冰糖伸出手,颤抖地向箱底探去。
他们都看到,落在那黑皮箱底,赫然是颗雪白冰糖,晶莹漂亮,好像颗被谁遗落心。
就见他跪在床上,将那颗冰糖紧紧攥在手心,双手紧握在胸口,仰头嚎啕大哭。他哭声里有太多内容,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罗望舒看着那只空荡荡,已经什都不剩箱子,心道——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忍痛别过脸。
天地都寂。短暂时间停顿后,床上人忽然爆发出声尖锐嚎叫,脆弱不堪,又无比惊心动魄。
那是不需要任何语言诠释哀叫,像失去爱人或亲人幼兽发出悲恸之声。
罗望舒瞬间就有点受不,他冲过去揪住朋友领子,眼眶烧红:“谁允许你这个时候——”
朋友抬起双布满红色眼睛:“你是谁?”
空气重量忽地像要压垮所有人。到底是受不,罗望舒离开那间屋,到窗外透透气,连抽三只烟,最后还是周焰出来叫他,他才折返。
离开十分钟左右,冰糖已经被赶来护士医生打镇定剂和抑制剂,已经昏睡过去。只是他紧紧攥着那颗冰糖,任失去意识谁也无法打开他手。
“周先生。”见二人回来,床边他朋友麻木地起身,跟周焰说清来龙去脉,“他发情期比预计中早两周,是今天早上忽然发情。您可能在研究院,打几次电话都是转接。没办法,把他送到医疗基地来。后来他实在熬不住,直喊着男友名字,神志不清握着手,求让他见见男友,说实在撑不下去,太痛苦。还说再不济,给他打个电话,听听声音也是好
周焰从后而来,宽大手掌不容置疑地覆盖在罗望舒手背上。温暖,坚定,内容表达确切。手上力气就像被抽空,缓缓松开攥起拳头。
“周先生。”朋友不认得罗望舒,却认得周焰,他黯淡目光动动,“他知道。”
罗望舒阵头皮发麻。他转眼看跪坐在床上,将黑色皮箱抱在怀中冰糖。他漂漂亮亮个Omega,此刻却形容憔悴,仿佛心如死灰。
冰糖像完全没意识到罗望舒跟周焰到来,他魔怔似地盯着皮箱里,浑身发情红已经呈现种不自然状态,他却毫无察觉似地,颤抖地伸出手,将箱子里东西件件刨出。
先是套血迹斑斑军服,然后是些琐碎东西,终端,手表,些零散书信。冰糖整个人崩溃地拆开那些书信,阅读。他平日笑得弯弯眼睛此刻这用力地睁大,也拦不住泪珠接二连三地砸下,很快那张脸上满是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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