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后没有发,他太自信。因为薛业接连不断好感,在三年时间里给得太满。他像片沙地,普通示好和温暖就像滴雨,薛业用高密度情感输出,为他搬来片汪洋。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失去薛业,会有天找不到他,会分开。只要开学,见面解释清楚就可以。他幼稚地认为自己和薛业关系还会和高中样,不点明、不道破,继续做连体婴。
然后祝杰醒,他顺着这个梦开始回忆,军训后自己急切等待开学,才知道薛业转系,急切地等他来报到,却只敢在他宿舍楼下等着,假装餐厅偶遇。急切地问他为什转系,听他说不想练,又马上让他闭嘴。
“睡够?”祝杰问,双眼熬得通红,抱住薛业腰。
“睡够。杰哥,昨天是除夕,今天是大年初,春节快乐。”薛业摸摸脸,才发觉自己没穿衣服。上半身全是红疹,块块连成好几片。
薛业在被窝里被憋醒时候天好像已经亮,被褥缝隙间有光进来。他做个梦,是高寒假前,校队轮流清理被雪覆盖跑道,周五轮到他。
杰哥在后面拖着个巨大网兜,装满训练用篮球。实在太冷,自己偷懒躲进器材室里烤暖气,杰哥摆张生气脸跟进来,让自己教他手语。
然后怎就瞬间变成夏天,他们在叶师傅炒面馆里吃干煸扁豆面,杰哥学手语很慢,没有这方面天赋,自己掰着他手指头点点修正。
杰哥问,为什手语语序会像英文?
自己说,因为是和妈学,是听障人士用自然手语,许多手语习惯也是妈教。相当于咱俩用同种方言。
突然,春节晚会、饺子、听啤酒、相框、突然回来杰哥、爸妈、眼泪……所以记忆涨潮般涌进大脑,薛业刚想说话,闻到什很特殊药味。
从自己身上发出来。薛业抬起手臂,没错,是药。
“过敏,连夜给你买药去。”祝杰说,声音透着夜没睡好哑。
“买药?”薛业还是困,
再然后,自己像镜面,重复地、慢速地纠正杰哥每个手势。还教杰哥打“喜欢你”,结果被摁在座位上通挠痒痒,笑得死去活来。
现在薛业睡醒,他想稍稍动下又被压回去,被抱得好紧。
个滚烫怀抱。
祝杰做个梦,梦见大学军训时自己到处借手机,换好几部给薛业打电话,永远不接。高军训时每晚都会下,bao雨,大军训刚好反过来,是连日,bao晒,个格外热暑假。
无休无止蝉鸣和稍息立正让他心烦,他捏着别人手机,想给薛业发个短信,让薛业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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