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气话。”祝杰用纸擦下嘴角,“护照给就撕。
祝墨很怕自己。祝杰是裸睡,无所顾忌地翻身下床去洗漱。赵雪立马捂住祝墨眼睛,不得不先离开。
楼下客厅里祝振海在喝茶,桌上有早饭,两个大行李箱立在桌边。茶几上压着本护照。
赵雪抱着祝墨先下楼,朝祝振海点点头。她把祝墨放在椅子上,开始勺勺地喂她喝白粥。
大约半小时祝杰才下楼,全黑运动服,拎着个黑色运动包。祝墨也在他完全没料到,犹豫下,才坐下。
爸爸家这边祖传重男轻女,祝振海只关注自己不搭理女儿。赵雪从医,老把祝墨弄得病恹恹,三天小病三个月大病,试图引起重视。
祝杰醒来习惯性去看窗,只看到面米白色墙。不在宿舍,在家。
自己长大地方。他猜天应该没亮,枕面香味进入后调,檀香味扎实纯净,很让他安心,很像薛业在。
他又把目光集中到展示柜,曾经那底下有131个沙包,三面、六面、扁圆都有。他曾经把它们翻出来挨个捏,薛业送第个就是被自己捏爆。
那天夜里自己躺在地板上,沙包扔向半空接住,接住捏捏再扔,捏过好几个月导致布料面脱线,涌出来除洒地红豆还有卷小纸条。
红豆是相思,纸条是情书。
都他妈有神经病。祝杰开始剥鸡蛋,出卧室手机又活,在兜里震动。
祝振海看向大挂钟,放下茶杯。“10点司机来,准时送你去机场。安排人在机场等你,会和你联系。等你们通过美国海关那边有人接待。”
“他妈说去?”祝杰把鸡蛋吃,端碗喝粥。热粥滚入咽喉先温暖他肠胃,但更里面血肉,五脏六腑,没有样不是薛业亲手暖活。
同性恋不得好死,那就好好活着吧。
赵雪动作和表情明显僵,手指常年接触酒精形同枯槁。“小杰你别说气话,爸妈都为你好。到那边有人照顾你,等学校安排好继续练跑步。运动员在美国校园比这边受重视。”
把杰哥摁在墙上亲。
自己把手里沙包依次拆面,每个里面都有,再强装镇定,若无其事地收好,拿订书器把布料订上。微信头像是中操场,因为薛业每天早上都在跑道侧等着自己,买好早点。风吹日晒,风雨无阻。
不会儿,门锁拧动声音像颗火种,点燃祝杰全身神经,瞬间清醒。
“小杰,下楼吃饭吧,吃完饭送你去机场。”赵雪用钥匙开门,跟着她同时往里看还有祝墨,齐刘海,头发留到腰。
只敢看不敢进,睁大眼睛往屋里看,四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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