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大
眼。
狼毫
笔尖落下
滴墨，无声地、把素白宣纸晕染出小片污渍。
苏折夜踮起脚，含住顾垣耳尖。
音线暧昧不清：“又或许，
们是前世情人呢？”
也是这瞬之差，男生眸底认真和清澈不再，染满无尽缱绻与媚意。
顾垣心脏漏跳拍，隐隐有什
预感。
他正要远离苏折夜，后者只手却搭上他肩。
“顾老师。”
苏折夜扬起唇角：“你说们父母会不会认识呀？”
这个新称呼让顾垣怔。
他走去，换张宣纸，问：“哪首？”
“谁家玉笛暗飞声……”
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
苏折夜目光，渐渐从宣纸移到顾垣右手上。
这只手，骨节分明，冷白又修长，键盘上舞动之时所向无敌，落笔却又铁画银钩、矫若惊云。
顾垣有没有用它做过其他事情呢。
有话，那时他会是什神情。
没有话，那也太,bao殄天物。
前冰块，但也没什温度。
顾垣突然发现，从视觉到嗅觉再到触觉，自己所有感官都快要被苏折夜侵占。
两人此刻姿势，也像是苏折夜依偎在自己怀里般。
“！”
顾垣赶紧把这个念头赶出脑海。
顾垣保持着握笔姿势，身体略有些僵硬：“什？”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苏折夜声音慵懒悠长，缓慢念遍这最后两句诗。
“你看，们是情侣名呢。”
透过男生肩，顾垣惊觉苏折夜把那“故园”二字，写成“顾垣”。
何人不起故园情。
然而那个故字刚落第横，原本乖乖顺顺随顾垣写书法苏折夜，却突然手上用力，夺走主导权。
顾垣时没有反应过来，便任由苏折夜书写着。
片刻，苏折夜抽走手，同时转过身。
两人本来便离得极近，此刻面对面相视，顾垣都能看到苏折夜眼底自己倒影。
没有话……
自己不介意教教他。
教他进行纾解，或者，教他用以探索。
纸写罢，苏折夜突然出声：“顾老师，想学写李白另首诗。”
顾老师。
静静心神，他才带着苏折夜手，缓慢落笔，写完接下来诗。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哪怕握着自己手，这横竖仍旧笔直刚劲，字字恣意，游云惊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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