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
“新房盖的不错。”挎着冲锋枪的男人说道,“埃德是把好手。”
“他一个人弄的?”
“偶尔镇上也会有人来帮忙。”
“不过大多数时候是一个人。”陆新宜说,“他很辛苦,一年多时间几乎都用来干这个了。”
“那也值得。”男人在漆好墙面的新房里走动,时而用枪托去敲打墙体,“我们这样的地方盖房就这么点好处,什么材料都拿木头来充,几乎不要他妈的几个钱。这房子至少五十年不会出毛病。”
“这不卖。”周凭合上他的手,握住那块表。
陆新宜说:“可是卖掉我们可以多一点……”
周凭捏着他后颈,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没那么缺钱,你喜欢它就留着。”
陆新宜这一晚上第一次扬起嘴角,露出个失而复得的笑容。
他爬到周凭身上,□□面对面坐在他腿上,粘粘乎乎地凑过去:“你真好……”
“两箱,成套的有五套,不成套的和杂物放在一起。”
……
“羊毛毡。”
“二十一条,都没有拆包装,在这里。”
陆新宜随手打开箱子,又看了一眼。
“我明天再来,你告诉他明天别再出门了。”
陆新宜点头答应:“好的。”
第二天上午,周凭去了一趟村里,下午还是去交易的地方。
第七天晚上,周凭把存了他们所有钱的存折拿给陆新宜看。
这些钱全是拿他的一切变现得来,除了此刻埃德握着他的手,他一无所有,可他却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
周凭脸上没有一贯的嫌弃表情,反而一反常态,用一种非常直白的,甚至可以称得上珍惜的眼神看着陆新宜。
这让陆新宜很快就脸红了。
他垂眼抖着睫毛去亲周凭,没一会儿就被周凭抱进了卧室。
最终是周凭一个人去的贸易点,陆续有人来家里搬东西,陆新宜也发现确实是得留一个人在家里,负责交接和收尾款。
卖光清单上的东西刚好用了一个星期,中间村里来过一次人,找周凭去“修东西”,陆新宜被吓了好大一跳,害怕被发现家里空了不少的事实。
那是战时发给士兵用的东西,异常结实,质量拼得过如今任何一条历时两个月手工织出来的东西。当时发战争财的商人源源不断生产了太多,战争结束后,就有大量的存货流向市场,像这样最容易接触到军需的边境小村里,几乎每户人家里都有至少半打这东西。
数过清单上所有的物品,墙上时钟指向凌晨两点。
太安静的深夜,几乎可以听到窗外落雪的声音。
陆新宜揉揉眼睛,伸手拉周凭坐下,靠在他肩上。
他手里拿了块表,拿拇指轻轻地擦拭表盘:“这个真的可以卖五千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