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谢,可就收拾你,”颜司卓故意板起脸,随后又傻笑出声,“饿不饿,你不饿都饿,陪吃会儿饭成吗,你不吃个人吃也没意思。”
颜司卓舀勺粥,吹凉些,递在他嘴边,“张嘴。”
王晋尝尝,“你都放什。”
“你猜,有奖竞猜。”颜司卓笑道,又给他喂口。
“什奖,”王晋笑笑,“看看够不够吸引。”
王晋眼神黯黯,偏过头。
“怎,”颜司卓放下碗,“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去叫医……”
“医生怎说。”他低声道。
颜司卓怔,嗓子梗。
“说手术很成功,”他握住他手,挤出个笑容,“过不多久视力就会恢复。”
王晋手指掠过耳鬓,再到高挺鼻梁,最后,微颤着滑过他下巴。
“现在几点。”他轻声问。
“傍晚,”颜司卓吻口他手背,把他手放回被子里,找椅子坐下来。
他拿出保温桶,“做好多好吃,打算给你补补。”
王晋笑笑,没有说话。
颜司卓轻轻推开病房门。
屋里暖气很足,霞光透过半遮窗帘斜照进来,像铺斑驳碎晕。
王晋躺在那里,闭着眼,呼吸平稳。
颜司卓慢慢地走过去,手里东西无声地搁在床头柜上。
他俯下身,眼神细细地描绘王晋脸,看着他完全沉睡时宁静,被千万芜杂缠绕心神,竟渐渐平和。
“猜对个,亲你口,”颜司卓笑道,“够不够吸引。”
王晋憋着笑,“那不猜。”
“为啥。”颜司卓愣。
王晋扬扬眉,“猜不到。”
王晋手指动动,“真。”
“当然是真,要骗你,自己把自己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王晋噗嗤笑,“那什时候能出院。”
“这两天都行,”颜司卓也笑,“是不是讨厌消毒水味儿,也特讨厌。”
“谢谢你。”王晋轻声道。
颜司卓盛碗粥,拿勺子匀匀,“闻到味儿没有,香不香。”
“很香,”王晋笑道,“辛苦你。”
“猜猜里面放啥,”颜司卓把床调好,又摆好枕头给他垫着背。
“碗给吧,”王晋伸手想接,“自己能吃。”
“喂你,这个太烫,”颜司卓赶紧把碗拿远些,“要不等会儿,水果,水果你自己吃,给你洗个苹果。”
颜司卓探过脸,闭上眼,在他嘴唇落下眷恋吻。
他唇瓣冰凉,此时,也开始温暖。
只手抚上他头发,温柔地顺顺。
颜司卓抬起眼皮,看见王晋也睁开眼,眉宇含笑。
他握住那只手,又摸摸自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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