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嘀咕说:“陆老板,你说喜欢你,会不会是因为恋母情结什——”
话没说完,就被揍下屁股。
响亮声。
他羞恼地从他怀里弹起来,说:“比喻!这是比喻!”
陆忱淡淡说:“换个比喻。”
而最后,也是终究要离开那个。
他将旧事说得粗陋又简单,陆忱却还是忍不住揉他头发。
半晌说:“下次请阿姨去咱们那边玩吧。
他“嗯”声,不声不响搂紧陆忱。
扔给陆老板个眼神儿,示意对方多摸会儿头。
陆老板笑声:“再不回去,安助理非得杀过来不可。”
他不说话,陆忱便垂头轻声问他:“舍不得?”
“……也没有。”宁晃沉默片刻,小声说,“其实不那习惯回家。”
这种不习惯,在十八岁他身上尤其明显。
他初中是跟母亲起,拎着包住进继父家,那时房子只有两个房间,继父和母亲睡间,总不能让他跟妹妹睡间,只好给他在客厅安置张小床。
256.
他俩气儿睡到下午,到晚上真正该睡时候,倒不怎困。
陆老板抱着笔记本办公,小刺猬就坐在边儿上玩手机。
宁晃玩手机习惯不大好,总侧躺着玩。
被陆忱瞧见,就要用手挡他眼睛,示意他坐起来,正着玩。
“那,因为恋家癖?”宁晃嘀咕。
又被揍下。
他耳根涨红,眯着眼睛看他,说:“陆忱,警告你,你别想趁
像是喜欢被顺毛小动物。
陆忱眸色柔几分,把笔记本合上放到边,拍拍自己膝盖。
他便自动自觉坐到他怀里,等着他温暖手摸头,又顺着头发,往下轻轻捋到背,安慰似下下轻拍。
夜静而深,风声在窗外静静穿梭,他把自己埋在陆老板怀抱,就像是把自己搁在柑橘味儿港湾里。
港湾里橘皮船,橘皮船里他,和围着围裙陆船长。
每天他都是上床最晚、起来最早那个,离家也最早那个,因为不想让他们看到他躺在那张逼仄小床上样子。
有时母亲夜里来问他要不要加床被子,他尴尬得手足无措。
尽管他们都知道他睡在那。
没有恶意,只有无可奈何。
这个家本就没有留给他位置,而他是硬挤进来那个。
他凶陆忱,陆忱就说:“本来晚上就视力不好,这下好,要全瞎。”
“宁老师以后拿什写歌?”
来回几次,他便干脆放下手机不玩,看陆忱修长指尖儿在键盘上敲出段又段英文。
闷闷键盘声响,似乎是回复什邮件。
半晌问:“是不是快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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