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陆忱问。
宁晃勾起嘴角,说:“沙发上瘫会儿,压车太累。”
陆忱脸微微黑:“……再然后呢。”
“吃点水果,看看晚间新闻。”
陆忱果然装不下去,不止脸黑。
陆老板惯常会装这慢条斯理、乖巧耐心模样。
宁晃忍不住恶向胆边生,个迅猛回神,湿漉漉手直接在他衬衫上蹭蹭。
位置还明目张胆,在他胸前衣襟,印下两个湿漉漉手印。
陆忱拿着擦手巾,低头看看:“……”
他家小叔叔好像真很喜欢这个部位。
陆忱便笑着说,不等。
他把泡沫涂抹在他手背,时而用手掌裹住他手,时而黏糊糊挤进他指缝来回揉搓。
光明正大摆弄他每根手指,轻轻揉过他手心。
像摆弄着滑溜溜、捉不住鱼。
水流在他们指缝间恣意流淌,陆忱低垂着头,呼吸落在他颈侧。
他说,妈,这车要压到什时候。
192.
他们在主干道压到七点多才到家,得亏是陆老板开车有耐心,换宁晃,多半已经,bao躁起来。
饶是如此,晚秋天已经昏黑,宁晃有些烦闷地往家走去。
推开家门瞬间,淡淡柑橘气味裹着安逸温暖扑面而来,宁晃瞬间松弛神经,连压车火气都消散大半。
。
正好播放到下个歌单。
缠绵,沙哑酥骨英文女声。
在缱绻黄昏,在狭小车内空间里,低低地流转回荡。
迷幻得人喉咙发哑。
目光还很可怜。
像是在控诉他出尔反尔。
宁晃就捏捏他脸,忍着笑意说:“然后洗澡……跟你睡觉。”
做完这壮举,宁晃轻哼声,懒洋洋地抬腿,准备去换睡衣。
却冷不防被陆忱拉手腕。
被困在陆老板与洗手台之间。
陆老板静静注视着他,说:“去哪儿?”
宁晃说:“换睡衣。”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能听见陆忱均匀呼吸。
宁晃对他心思心知肚明,用手肘向后撞撞他:“陆老师,你洗完没有?会儿手都要皱。”
却被陆忱笑着吻吻耳侧,认认真真把两个人手冲洗干净。
又抬起头去拿擦手巾。
顺着习惯先去洗手。
般这时候,陆老板都在门外认认真真把外套挂起,等他用完洗手台再进来。
眼下却跟在他后头走进来。
像是从身后拥抱他似,跟他用同个洗手台。
宁晃说,你不能等等。
歌词关于吻,拥抱。
关于爱人。
陆老板是音痴,却不是文盲。
笑意渐渐深。
宁晃眼神儿不自觉地往车外飘,半晌骂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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