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挑挑眉,说:“知道什?”
宁晃耳根红红,总觉得这话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说:“知不知道……咱俩……好上啊?”
他不敢抬眼看陆忱,就低头慢慢剪虾。
厨房窗户外是黄昏,远处有抹粉紫色彩霞。
丝丝缕缕、勾勾缠缠。
宁晃想,好家伙,他真就这笨。
他耳根红红,皱着眉认认真真剪三两只,拿去给陆老板展示,得到认可,才继续剪下去。
剪刀咔嚓咔嚓地响。
陆老板在旁边切配菜。菜刀和砧板也咚咚地响。
厨房窗户开着,不知道是哪家飘来烟火气息,宁晃嗅嗅。似乎是隔壁家在做红烧肉,甜香四溢,忍不住又多闻几下。
陆老板就说:“那今晚切点,你尝尝。”
说着,又塞给他把剪刀,钢盆虾,说:“你帮把虾须子剪短点。”
宁晃“哦”声,握住剪刀,说:“剪到多短。”
陆老板剪刀“咔嚓咔嚓”,给他剪个示范案例,又笑着说:“你小心点,别伤到手。”
“哪有那笨。”宁晃嗤之以鼻,拎起只虾来。
人没有上来?
宁晃看着看着,皱起眉来,扭头“喂”声。
却发现陆老板已经系上奶黄色围裙,正在厨房认认真真地处理食材。
宁晃又踩着拖鞋,“蹬蹬蹬”跑过去。
鸡是超市买处理好。
陆忱就勾勾嘴角,说:“知道啊。”
宁晃明显愣愣,就傻乎乎地跟着他重复,说:“知道啊?
他问陆忱,说:“咱们什时候也做顿红烧肉吧,要冰糖烧那种。”
陆忱就闷笑,说:“盐焗鸡还没进锅呢,就想着红烧肉。”
“小叔叔,你是不是有点见异思迁太快。”
宁晃也有点不好意思,却忽然又想起自己之前想问话来。
他小声问:“陆忱,你妈……知道吗?”
还没来得及下手。
虾身剧烈地弹跳下。
宁晃手头个哆嗦,虾子“啪哒”声就扔到边。
宁晃拧巴着眉毛嫌弃说:“它怎还跳呢?
陆老板笑半天,捡起地上虾,用水冲冲,扔回盆里,说:“你都要剪它,它当然要跳。”
虾在黑色塑料袋子里活蹦乱跳。
陆老板把陆妈妈送来食材取出来,眼底流露出淡淡怀念,轻声说:“妈送来腊肉是以前老东街那家腊肉店,不知道你吃过没有。”
宁晃被打岔,就跟着走,说:“可能吃过,但记不得哪家店。”
不这说,宁晃差点忘,他俩都是在长海市读书长大。
只是他当时中学普普通通,陆忱这家伙,八成念是最好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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