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不容易和谐相处了一个月,猛然间回到冰点,从霍瞿庭单方面的冷战变成了互相都不搭理,单英心里叫苦连天。
霍瞿庭的车子先走,两辆车很快分了两个方向,载着单英和辛荷的车往太平山顶去,辛荷靠在车窗上不知出神想着什么。
单英道:“别气了,快慢就这段时间,你说呢,气坏了不值当。”
单独面对辛荷时,单英的语气比较亲近,也不再用尊称,他也知道自己安慰人的技能不高,说完叹了口气,才犹豫道:“你也知道,当初车祸有辛蓼的一份,想从霍氏手里拿回信达和宏生,所以霍总最恨辛家的人,你总在他眼皮底下跟他们来往,他才这么生气。”
辛荷沉默很长时间,才很低又很慢地说:“我没有气他……只是怕他以后会难过。希望不会吧。”
的毯子回来。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他心里着急,就没有多想,推门看到霍瞿庭正在弯腰帮好像已经睡着了的辛荷盖上自己的西服外套,办公室的遮光帘也已经拉上了。
霍瞿庭听见动作直起上身,脸上严肃的表情未变,回头无声地对有些手足无措地单英伸出手。
他把毯子接过去,就又转身背对单英,动作很轻地拆了包装,帮辛荷盖在西服外套的上面。
单英带上门出去了,他站在原地,又看了会儿抿着嘴睡着的辛荷。
单英没有听懂,辛荷也没解释,过了会儿,单英提醒他道:“之前你见辛先生的事,霍总也知道了。”
辛荷没多惊奇,这几天霍瞿庭的脸绷成那样,想也不可能只是因为他跟辛延说了几句话。
那天他撒谎说要留在家里休息,最后却去见了舅舅,这事被霍瞿庭知道,会怎么想是很显而易见的事,辛荷倒也从来没想着能彻底瞒过霍瞿庭,但心里还是有种难言的滋味。
这是唯一没有跟霍瞿庭一起回家的一天,汽车飞掠过街道,已经上山接近白加道别墅区,在某段路向下望,能看到灯火闪耀的维多利亚港。
辛荷恍惚感觉自己像漂浮的一片风筝,但却没有飞得太高,只需要一点方向不太对的风,就可以把他扑向泥淖。
脸色的确很白,嘴唇微微抿着,眼眶红了。
重新见面的一个多月以来,他第一次看到辛荷这种样子,分明没有叽叽喳喳地吵闹,却让霍瞿庭心里感觉到更加得烦躁。
他在脑子里回顾属于辛荷那部分遗产的交接,计算还有多久才能叫辛荷走得这辈子都不再见面。
他们之间全是孽缘,而所有的经验都告诉他,辛荷只会带来厄运,他应该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晚上霍瞿庭有不得不到场的应酬,就叫单英先跟辛荷回家,两人从霍瞿庭的车下去换到另一辆,全程辛荷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