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除霍瞿庭,几乎还没人得到霍氏财团什实质性东西。
霍芳年死前,就已经想
因为在这样场合,即便不为亡者心痛,也容易联想到自己悲哀。
而他长到二十岁,已经稍稍懂得,人生在世,最不缺应该就是悲哀。
辛荷把手放在前面人椅背上,稍微扶着,减少些疲惫,作用不大,但聊胜于无。
听到哭声以后,他开始仔细打量霍瞿庭表情,绝对与高兴沾不上边,却怎看,也都不像悲伤。
他促狭地想,也许其实可能,那辆车撞走不是他们两人之间错误情爱,而是霍瞿庭人性和良知吧。
宣读遗嘱当天,法院被媒体挤到水泄不通,长枪短炮架在铁门外,闪光灯刻未停。
辛荷到得晚,头戴顶黑色渔夫帽,脸上个大大口罩,被律师事务所流程负责人从后门接进去。
等候室里,人已经到大半,没个不认识,但也没个露出与辛荷许久不见神情,各家聚成小团,窃窃私语。
辛荷看圈,没发现霍瞿庭。
几乎马上就要开始,他才姗姗来迟,做足主人公姿态。
霍芳年足足活百十三岁,其中打拼时间也要长过很多人活辈子时间,留下财产众多,进门时,他们每个人就都收到个册子,上面记录今天要进行分配所有东西,很有分量,甚至算不上册,可算本书。
即便律师全部以“号、五号、八号由性别x证件号xxxxxx继承”最简方式来表达,也读到口干舌燥。
真是辛苦,辛荷在原地微微动动脚,心里这样感慨。倒不是为律师,是为自己。
霍芳年生前不喜欢他,没想到人都死,还要折磨他最后回。
霍瞿庭继财继债,是今日主角,这点毋庸置疑,但这场遗嘱宣读越接近尾声,众人脸色还是难看起来。
辛荷想嘲笑他,但看他那张脸上全无即将接受商业帝国喜色,时又心内讪讪,只等这场最后折磨结束,好走个干净和彻底。
展示密封、核验遗嘱有效性、宣读遗产清单与继承人,全程将近四个小时,除去中途三次短暂休息,为表示尊敬,从检验有效性开始,所有人就都起立,辛荷坚持站到四十分钟,开始腿软心慌。
他位置在最后排,霍瞿庭与他遥遥相对,站在最前面,但鹤立鸡群,可以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房间里有股久未通风闷感,混着木质家具潮湿气味,在发黄灯光下,老旧灯管发出“呲啦”响声,屋里所有人俱穿身黑,随着宣读仪式进行,慢慢开始有哭声传出。
辛荷可以理解这种哭声,因为他也有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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