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挂在那张脸上的笑容,还是像从前一样,很温柔,很有礼,好像很绅士的样子。
周游亦看着白耳,走近一步,微笑着开口:“真的是你,白白。”
白耳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看着周游亦。他浑身僵硬,放在在口袋里的手指剧烈地抖着。
“真的是你啊。”周游亦又走近一步,低下头,声音温温柔柔的,“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算等到你了,我在这里等了九个小时呢。”
“已经稳定了,不需要你们操心。”张敛看着他们,认真说出这句话。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时,时间刚过三点。白耳戴好帽子和口罩,往图书馆的方向走。
L大有七个图书馆,白耳常去的那一个在校外不远处。他低头拿出手机给张敛发消息,说他下课了,就在图书馆的老地方坐着等他来接。
张敛回消息很快,说好。
白耳把手机放进口袋,手也揣进去。他冷得很,加快脚步,刚走到学校门口,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张母说:“听说你搬出原来的房子了。”
“你们总派人去打搅我私生活,能不搬走吗。”
“还不是怕你朋友太乱,沾上什么不该沾上的东西,所以才让人去看看你的生活状况。”
张敛露出很烦躁的表情,但他最终没有发作,只是没再吃东西了。
过了一会儿,张父说:“脾气倒变好了不少。”
“风吹得我好冷。我的身体不像以前那么好了,你知道为什么吗,白白?”
白耳垂着眼,睫毛在风里颤抖,像惊惧欲飞的蝴蝶。
“监狱里伙食不好,我吃不惯,瘦了很多。晚上也睡不好,天天想你。”周游亦盯着白耳,目光痴迷,暗藏癫狂,“每天想你想得紧,所以我一出来,就到处打听你,才知道你竟然跑到国外来了
“白白。”
白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个声音遥远而熟悉,熟悉得令人毛骨悚然,浑身发冷。这个声音不该出现在这里,永远不该。
白耳抬起头,看到周游亦站在自己面前。
那一刻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连嘴唇都变得苍白,他看起来像一片轻飘飘的棉,风一吹就会被带走。
周游亦瘦了很多,个子还是高高的。他的容貌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头发不再像从前那样梳得整整齐齐,他的颧骨凸出来,黑眼圈很重,只能依稀看出从前英俊的轮廓,可精神却是垮的。
张敛面无表情:“比你还是要好得多。”
“女朋友还换个不停吗?”张父沉声道:“年纪不小了,感情的事情也要稳定下来了。”
张母在一旁说:“你安安生生在英国把硕士读完,我和你爸爸给你介绍个好女孩……”
“稳定了。”张敛说。
张父和张母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