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忽然就脸红了。
他慌乱低下头,眼睛盯着张敛衣服上的字母图案,小声控诉:“你干嘛把玻璃碗放得那么高啊。”
张敛僵了一会儿,又抬手打开橱柜,把玻璃碗拿出来,放在流理台上。
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白耳的心脏还在咚咚地跳。
厨房里传来乒呤乓啷的声响,接着是白耳轻轻的一声“哎”。
张敛听到声音,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起身走过去。
白耳想取橱柜里的玻璃碗,但是玻璃碗放在最高的第三层,白耳垫了垫脚,发现自己够不到,收回手想去拖椅子过来,没注意碰翻了摆在灶台上的餐具篓,筷子叉子和大大小小的勺落了一地。白耳只得又蹲下身去收拾。
张敛走进厨房,看白耳这个样子,都懒得说他了,绕过餐桌来到白耳身后,把他打开的橱柜关上,免得他站起来又要磕自己的头。
他刚想说什么,白耳已经收拾好餐具站起身,转过来。
我们今天要看的文献之一,你看完,然后我们一起讨论。”
张敛那表情简直想把桌子给掀了。但他最终没有,bao走,反而拿过白耳的笔电,一身火气地看了起来。
小组群里。
孙朱凌:他们一定在谈!恋!爱!
杰西卡:谈!!!
他低着头系好围裙,卷起袖子,站在洗碗槽旁边慢慢地剥半截玉米。直到小碗里的玉米粒都快盛满了,他的耳尖还红着。
张敛坐在沙发上继续用手机发消息。他看一会儿手机,就抬头看一眼白耳在厨房里轻轻捣鼓的背影,好像要一直确保白耳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他才能做别的事情
两人都愣住了。
他们的距离极近,张敛身材高大,一手撑在橱柜上,白耳挤在他和灶台之间,腰紧紧抵着冰凉的台面,整个人落进张敛的阴影。
他还傻乎乎地抬着头,手里捧着餐具篓,毫无防备地微张着柔软的嘴唇,看着张敛,眼睛温润如星。
张敛的手指动了动。紧接着,他放下手,退开一点,保持一个很克制的距离。
“你能不能小心点?”他瞪着白耳,语气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躁。
小组结束例行讨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白耳发现张敛的阅读速度极快,逻辑也很清晰,就是专业知识掌握太少,跟他说专业名词,他一个也不知道,一看就是空有脑子,没装知识。白耳好学生毛病发作,见不得别人浪费智慧,便忍不住对张敛说:“你偶尔还是可以听听讲,看看书的。”
张敛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目不斜视地开车,不理他。
什么态度。白耳不满,也不理他了。
他们到家后,白耳放下书包去厨房做饭。张敛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好像在和谁发消息,眉头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