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的心里又开始慢慢有点感动。觉得张敛刚打完棒球应该很累,联系不上他,还从家里跑过来找,路上怎么也要两个小时。
明明还是会关心人的,干嘛要表现出一副薄情寡义的样子。一时让他们的关系看起来糟糕无比,一时又做很多普通室友都做不到的事。
白耳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和一个喜怒无常的小孩相处,偏偏自己也不够稳重,还总和小孩置气。
等他们到达游客集散中心的时候,整个徒步团的人已经坐上了大巴,导游站在车边等他们。
白耳觉得愧疚,让这么多人等他一个。然而导游看到他们却主动走上来,对白耳道歉:“对不起,我
等白耳走出居民区,顺着去往游客中心唯一的小道赶路时,他迎面撞上了张敛。
张敛抓住他的手腕的那一刻,白耳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他。
“又不会认路,又跟不上队伍,你跑来爬什么山?”张敛攥着他的手腕不放,眼睛盯着他,目光不再是冷淡的,傲慢的,充满戒备和不信任。他用一种非常专注和焦躁的眼神看着白耳,好像白耳的一切回答和反应对他十分重要,不得马虎。
白耳在这样的眼神里怔住,心脏重重跳了一拍。
“我也不知道要这样爬山。”早上的不快和抗拒散去,白耳在面对张敛的时候又变得没什么戒备。他自知理亏,也不好反驳张敛,解释:“手机也没信号,找了很久的路才找下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白耳终于走出山口,进入一处不大的居民区。
他累得站在原地喘了会儿气,又拿出水喝了几口,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不停地震动起来。
总算来信号了。白耳拿出手机,看到张敛的二十几条未接电话。他吓了一跳,以为张敛有什么急事,刚一拨回去,电话就被接起来。
“白耳。”张敛那语气听起来快炸了,“你怎么还没下山?!”
白耳被他吼得一懵:“迷,迷路了啊。”
张敛拽着他往前走,手一点也不松。
他用很不耐烦的语气和白耳说话:“不准再一个人去没信号的地方。”
本来也不是一个人啊。白耳这么想着,而且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明明也不怎么关心我。
他才发现张敛的身上还穿着那套出门时的运动服,心里想了想,问:“刚打完球吗?”
张敛背对着他,说是。
说出来才觉得有点心虚。
“在深山里迷路,你不要命吗!”张敛几乎气急败坏,在手机那头非常恼火地问他:“你现在在哪。”
“已经下来了,在一片居民区里,正要往游客中心走。”
张敛挂断了电话。
白耳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很茫然地想: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