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眼睛如同星子
样，看上去无忧无虑。
但惜翠心里清楚，她从小没
母亲，绝不可能真的这
无忧无虑。
她想要接近，却不敢接近。
指尖收紧又松开，想来想去，惜翠拔下鬓角的芍药，重新插在小姑娘小小的发髻上，蹲下身，笑道，“妙有也好看。”
正当惜翠要起身的时候，鬓角发丝中又轻轻地擦入花枝。
这和宋修敏的冷中含艳，却又截然不同。不论是冷淡还是艳丽，女人都是不张扬的，是刚落层小雪的冷，是山野中静默盛开的艳。
“翠翠。”卫檀生莞尔道，“你比花好看。”
就在这个时候，妙有也终于赶上来，她刚刚口气跑到巷口，只为看着宋夫子离开。
不过，虽然她很想宋夫子，但宋修敏走，她倒是松口气。
只因夫子还是太傲慢挑剔些，面对夫子，她总有些压力。
舌尖下下地绕着指腹舔舐。
惜翠大脑空，第反应是扭头去看妙有。
好在廊下只有她和卫檀生，妙有不在这附近，还没跟上来。
而卫檀生也见好就收，松开她指尖，舔舔唇角，笑吟吟地说，“这下还疼吗？”
他绀青的眼像吞噬日光的深渊，舔着唇角，好像在回味。
她回头，卫檀生扶着她脑袋，又往她鬓角别朵粉白色的芍药，而他自己也簪上朵。
青年温润如玉，鬓角簪花，不显得阴柔，更多几分风流蕴藉。
卫檀生笑意融融的，弯腰将妙有抱起来。
“如此来，你
三人便都有这花。”
两大小，家三口，脑门
妙有来，就瞧见惜翠鬓角的芍药，抿着唇，眼睛亮亮的，笑着说，“娘子这芍药真好看！但娘子更好看哩！”
小姑娘的眼，随卫檀生透着些绀色，但眸光却像极惜翠，干干净净的。
惜翠微怔。
她直不敢面对妙有，之前是因为怕被卫檀生瞧出异样，但到底还是因为愧疚。
不论是对妙有，还是对卫檀生。
看她的目光，和今早在帐中如出辙。
指尖似乎还停留着柔软酥麻的触感，路攀上头顶，惜翠压下眼睫，避免与他目光相对，才回温的脸，不争气地又开始往上冒着热气。
这让惜翠为窘，慌忙像压下脸上的热气，但生理反应压根就不是她能想控制就控制的，越想压下来，反倒红得越厉害。
看见惜翠的模样，卫檀生唇角的笑意更浓些，这时候，又走到廊下，俯身折朵红艳艳的芍药，提提衣袖，将那朵芍药别在她鬓角。
她原本只别支木簪，未免显得寡淡，但鬓角多朵怒放的芍药后，那略显冷淡的眉眼，也多添两分光彩的艳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