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奴,”惜翠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顿顿,才决心和他讲清楚,“可能要回家。”
惜翠问她,是不是要死。
吴怀翡别过眼,似乎不敢看她,她浅笑着安慰她,“哪有这回事,你刚生下悦行,身子弱,养几天就好。”
她半窝在卫檀生怀里,看他给她染指甲。
她五指瘦得极细,指甲盖白中泛着紫,袖摆滑落,露出截直挺挺小臂。
青年垂眸,取凤仙花汁,个个染得很仔细,但指尖却不住地轻颤,连带着手腕上佛珠也在响。
,只催着他多去陪陪悦行。
至于其中原因,她始终没能下定决心与他说个清楚。
在悦行出生后没多久,就是新年。
新年伊始,海棠和珊瑚特地给她翻出件海棠红新裙子,将发髻梳得整整齐齐。
卫檀生亲自剪不少“闹嚷嚷”,给她戴满头,悦行年纪尚小,只能别在衣襟前。
惜翠伸出手,举到头顶前,借着窗户外雪光看。
十个指头,血样红,似乎染丹蔻,就能为她添上两分生气似。
惜翠倒不惧怕死亡,她死两次,早就不怕,死亡于她而言是归宿。
她终于能回家。
日夜期盼着,总算让她等到能回家那天。
京城上下到处是爆竹声声,全城贴满大红春帖,怀孕时候她不能喝酒,如今生下来悦行,惜翠也跟着喝点屠苏酒,吃点年糕和柿饼。
整个卫府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窗户纸也糊上福字,搬着梯子将灯笼盏盏换成大红灯笼。
但在这除旧迎新喜悦气氛中,惜翠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可能熬不到年后。
她身体越来越虚弱,海棠红裙裳穿在身上,依旧是毫无生气,反倒透着股诡异而阴沉死气。
刘大夫和吴怀翡来来回回好几次,都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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