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似乎想到什,心中倏地跳,面色也随之变化,立时改换口风,躬身行礼道,“小秋确实有件事想请娘子帮忙。”
“家母眼下病得厉害,”顾小秋眉目低敛,艰难地说,“娘子能不能帮问问吴大娘子,问问她愿不愿意过来帮家母看看。这京中药坊都已问个遍,实在是没有法子。”
惜翠没想到会是这个要求,“不知道她如今在不在府上,但能带你先过去看看。”
顾小秋又道谢,垂落在额上发丝被汗水浸湿,显得凌乱而狼狈,整个人看上去也像被压弯腰柳枝。
雇辆马车,惜翠带着他回到吴府。
惜翠结账,走到他面前。
他情绪看上去确实有些不大对劲,瞧见她虽是扯出抹笑,只是这抹笑怎看着怎勉强。
想到刚刚他是从药坊出来,惜翠稍微想也能明白,应该是他母亲出什事。
“吴娘子,好久不见。”顾小秋颌首道。
他瘦许多,宽大袍袖垂落,愈发清俊挺直。
摇摇头,他抿紧唇,神色怅然有所失,恍恍地走下来。
惜翠勺子里馄饨没兜住,“咕噜”掉进汤碗里,溅几滴汤汁在手上。没来得及擦手上汁水,惜翠放下勺子,目光落在青年身上,微露愕然。
青年是顾小秋。
这多天不见,他神情看起来有些惨淡,即便日头当空,脸还是泛着些冷白色,行走在人群中,也恍若抹游魂。
惜翠本想叫住他,但想到卫檀生,又抿起唇。
府上丫鬟见她回来,忙过来接。
“娘子怎回来?”
惜翠问:“大姊可在家?”
丫鬟答:“
此时,在日光照耀下,皮肤白得似乎失去血色。
人各有命,他娘本就是用各种珍贵药材,才能直吊着口气。时候到,就算想要强留也留不住。
或许是因为顾小秋长得实在太像她堂弟,又或许是因为他让惜翠想到自家太后。惜翠有些于心不忍,想安慰什,又觉得言语苍白,话到嘴边,最终只变成句,“看你方才从药坊出来,可有什能帮上忙?”
顾小秋本就是个不愿意麻烦旁人性子,闻言,摇摇头,“多谢娘子,娘子已经帮许多,怎该再继续劳烦。”
只是话刚说到半,顾小秋望着她,却看见面前少女脸慢慢地与另幅容貌重叠,叠作另个模样。
只是眼看着辆马车近在眼前,他还不知道闪躲时候,终于没忍住出声提醒道,“顾小秋!”
这声,顿时把青年魂给叫回来。
马车擦身而过。
青年茫然无措眼正好对上惜翠眼。
“吴……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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