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不知道她是喜欢吃甜
点还是淡点。
她曾经特地为他做过这道桂花糕，他本可根据那时的桂花糕推测出她的口味。
但那时他不过是给
她几分面子，才多吃两口。至于这味道，他不曾放在心上，转头也就忘个干二净。
搁下筷子，青年不由得苦笑，面上沾些白花花
惜翠困得意识都不清楚，隐约间听到这话就像隔着云层样飘来的，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惜翠含糊不清地应付，“桂花糕罢。”
她妈小时候就经常做给她吃。
卫檀生抱紧她些。
“好。”
没有放她离去，惜翠也没有逃跑的想法，安分地在佛堂中待下来，吃住都在其中。至于卫府那儿，她相信卫檀生他总有解决的办法。
惜翠每天待得实在有些闷，就帮着清扫佛堂，将那香炉前的灰扫尽，把香炉擦干净，凝视着墙壁上那尊彩绘的佛像时，也忍不住在心底问，她是不是快要回去。
再等等，再等等她会找个合适的时机问出口。
卫檀生并不常待在佛堂里，他只要空下来，就会抱着她，给她念佛经。他嗓音如金玉相振，听得惜翠有些犯困。卫檀生杏色的发带落在她脸上微微的痒，惜翠去揪那发带将它放到另侧的肩头，窝在他怀里打个哈欠，昏昏沉沉地睡去。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夜雨，如今正值春日，是雨水丰沛的时候。
翌日早，他便进厨房。
虽然在空山寺长大，农忙时节要和师兄弟起做农活，挑粪锄地砍柴都算是把好手，但卫檀生确实没怎
下过厨，对厨房也陌生得很。
问过这桂花牛乳糕怎做之后，他试着自己捣鼓会儿。
他对做菜没多少天赋，听着归简单，但做起来还是把握不好要放多少料。端起蒸笼的时候，指尖还被烫出个小水泡。
低头尝口，味道倒也能入口，只是这牛乳和糖要放多少他却拿不准，不知道是要多放点好，还是少放点。
望着怀中困倦的少女，昏黄的灯影像陈旧的铜镜样，蒙层雾，看不分明。卫檀生蓦地发现他其实不解她，她喜欢什，害怕什，喜欢吃什用什，喜欢什颜色，他概不知。
甚至于，他对吴怀翡的解也比对她的解要更多。他知晓吴怀翡口味清淡，她喜欢吃红糖糍粑，怕黑，喜欢丁香色的衣裙。平日里的兴趣便是收集些散轶的医书。
而对她，则是茫然的片空白，空白得令他心惊。
卫檀生垂眸绞紧指间的佛珠，粒接着粒，佛珠圆滚滚的，从指尖“噗”地滑出去。
“翠翠，”她还没完全入睡，他收佛珠，轻声问，“你可有什喜欢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