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檀生,”她顿顿,继续说道,“让们俩做对寻常夫妻吧。”
卫檀生静静地看着她。
人生场虚空大梦,众生随业而转,他几乎已经分不清眼前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
他阖眸,带着半面的鲜血。
他不成佛。
到这个地步,惜翠已经不再想继续欺骗他。只是她没有办法把和系统有关的事向卫檀生交代个清楚,因此只能删繁就简,地将她和连朔、顾小秋之间的相处,交代清清楚楚。
“连朔如此,顾小秋也是如此。卫檀生,和你说过,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上,还有个表弟,他叫吴盛,样貌和顾小秋模样。”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该怎解释才好,惜翠干巴巴地说,“当时担心于自荣与陶文龙之间的恩怨会牵扯到他,这才出钱将他安置在处别院中。除去他那儿听几出戏,吃几顿饭之外,再没有其他的。”
说着说着,惜翠也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干涩,便干脆腾出另只手,抬手盖上青年的眼睛,继续俯下身亲吻他。
卫檀生被她蒙着双眼,微微扬起下颌,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抗。
翠……翠翠……”
唇瓣分开时,卫檀生又主动昂起脸凑上去,轻轻地念着,声接着声,那眼泪却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他犹如座死墓的人生,好像霎时活过来,那飘扬在墓前的苍白的灵幡,也好似化为五颜六色的经幡,有花雨扑簌簌地落下。
那些人世间再寻常不过的欢愉和痛苦,交织成阵接阵的酥麻,使得卫檀生难耐地弓起脊背,轻声压抑着喘息。激荡在内心的无法言说的感受,统统地化作诚实的泪水,如同婴儿第次接触这个世界。
她是个骗子,或许她还在骗着他,但他如今却不愿再多想。
他甘愿轮堕人天,
被泪水濡湿的眼睫,如同羽毛样,轻轻地,下又下地挠在手心。
因为潮水般汹涌的欢愉,他喘息得更厉害,去解怀中少女的裙带。
惜翠将他抵在棺椁上,垂落的裙裳交叠着,也如流云样悠悠荡荡,起起伏伏,缓缓的交缠中,终于,是他先服软,嗓音喑哑,“翠翠,不准再骗。”
惜翠将额头抵在他额间,轻轻地嗯声。
“好。”
这还是惜翠头次看到有男人,茫然无措地落泪。
面前清俊的男人,眼眶湿润,半边脸上的血却还在滴答地往下落。
时间,惜翠心头猛地跳,竟也感到阵慌乱和茫然。
她突然不敢对上卫檀生的视线,这让她觉得自己为回家自私不堪。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与他二人之间,确实没发生过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