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冷清清
，像冰魄。
摩挲着她脸颊指尖重重按下。
死，他不怕死，常世已经够没意思
，死后地狱倒还值得期待。
这还是第
次，有人想要和他起同死。
随之而来是怎
也压不下去，膨胀扭曲快意。
这话她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肉麻，但作用似乎很显著。
卫檀生没再说话，暗色波涛中倒映漫天雪花，也倒映她。
看上去倒有点儿像被她同生共死宣言所感动。
“翠翠，”忽然，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擦过她脸颊，笑道，“在这些人眼里，男人可以死，女人不行。”
卫檀生说得含蓄，字顿，意思却很明白。
卫檀生低声喟叹，对她称呼旋即变，“翠翠，你确实很聪明。”两个字，在舌尖滚过，被轻轻巧巧地吐出，似是饱含无尽亲昵。
惜翠已经无暇去细究他称呼改变，死都要死，哪里还有闲心去讲究这个。
“他们受大嫂吩咐，要找人只有
。”卫檀生又道，“不论是死是活，他们要对付也只有。”
卫檀生：“你信不信？”他接着说，“信，你在这儿不要乱动，就能为你带来线生机。”
“那你呢？”惜翠反问。
“你看上面。”
惜翠抬眼看，话梗在喉咙里，却是再也说不出口。
卫檀生说得没错，确实来不及。
越往上草木越稀疏，只剩下杂草与光裸岩石。她只要和卫檀生穿行在上面，就定会被发现。
而在崖顶，不知何时已多出个横跨大刀山匪，正守卫其上。他们就算爬上去，迎接她和卫檀生也只有把断头刀。
女人，要留下来泄欲。
“你放心，”惜翠面色不改，“在此之前，定会先死。”
活，她活不下来，死，难道也没办法死吗？
回生，二回熟。死这件事，惜翠敢打包票，没有比她更熟练。
将发髻中那根流云玉簪拔下来，放在手心，惜翠抬眼去看卫檀生。
她不觉得卫檀生他能有什舍己为人光荣品德。
“？”他弯唇笑道，“自是听天由命。”
惜翠抿唇：“和你起。”
卫檀生眼里好像有片幽深海。
惜翠心脏噗通直跳，迎上他视线，“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给你，夫妻场，黄泉路上结个伴也不孤单。”
上下都没有退路，左右皆是绝壁，逃已经无处可逃。
“翠娘，”卫檀生突然道，“你就在这儿待着，不要乱动。”
“你想干什？”惜翠蹙眉。
卫檀生不答反问，“这地方十多年来就不曾有山匪出没，你说，为何偏偏让们撞上？”
惜翠：“是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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