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婆站在门前，反复嘱咐魏清越回家注意安全，并且，坚持看两个孩子下
楼，才关上门。
江渡忘记换鞋，还穿着冬天的棉拖鞋，毛茸茸的。
两人走在小区里，
抬头，就能看见千家万户亮着的灯，而江渡的家，不过是这无数灯盏中的盏，并不特殊。
尽管如此，在魏清越抬头扫望时，个清晰的念头还是跃入脑海中：
从没有人为他亮起过盏灯，等他回家，这万千灯火里，没有盏，是真正属于他的，他的在哪儿，他不知道。
要是出国不回来报效洋鬼子去，那国家真是白培养人才。
江渡唯恐外公讲出什
让魏清越不舒服的话来，生硬地打个岔，对外公说：“今天的鱼汤特别鲜。”
魏清越看她眼，若有所思地笑笑，说：“
很久没吃过这可口的饭菜，谢谢爷爷奶奶。”
外公是那种很得意自己厨艺的老头，听魏清越这说，来精神，跟他长篇大论起做菜的门道，听得外婆在桌子底下题他脚，娓娓说：“孩子们有几个对做菜有兴趣的，吃着好吃就行，就你老头子话多，也不管人孩子爱听不爱听。”
外公很听外婆的劝，收敛几分，嘴里只说着让魏清越尽管吃。
“你吃饱吗？”江渡还是有些拘谨，直到此刻，她都不知道这切是怎发生的，魏清越，来她家里吃顿饭。
这其实细究起来，没什特别的地方，她去王京京家吃过饭，王京京也曾在初中给男同学过生日去对方家里吃过饭。
魏清越没回答，他反而静静问江渡：“从初开始，就直收情书，知道很多女生都喜欢，你猜，她们都喜欢什？是因为成绩好，还是因为听说家里有钱，或者，是女生们认为的长得很帅？你说，她们要是见过被爸打到爬不起来，像狗样的情形，还会觉得很帅吗？还会喜欢？”
江渡下被问的失语，有什情绪，像潮水样，有力地，不断地，狠狠撞击冲打着胸膛，遍又遍，她被他说的眼睛发酸。
“是你爸爸对你不好，
魏清越直拈着筷子笑，又看看江渡，女生几乎不说话，就在那斯斯文文地吃东西。
这就是江渡的家，还有家人，他有短暂地失神，是不是每个同学的家都差不多是这样的？
既然是学生，剩下的话题全部围绕学习，老人问他理科实验班是不是竞争特别大，是不是同学都很聪明，是不是老师配备的跟普通班不样……但凡感兴趣的，老人几乎问遍。
问到最后，江渡都不好意思。
吃完饭，本来该江渡收拾饭桌，外公拖地，今天例外，老人让她下楼送魏清越到小区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