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亭的视线望向角落装着那束非洲菊的花瓶,又远远落在书桌上静静立着的香薰。
最后他闭了闭眼睛,又觉得蜡烛燃烧时的火绒香味似乎就在面前。
谢楹似乎……正在一点一点走进他的生活。
沈青亭先是“嗯”了一声,后来不知想起了什么,鬼使神差地又叫住她,说:“妈,我昨天碰到一个会随身携带钞票的人,好神奇。”
沈母说:“我也会随身带着钱,用不习惯手机支付。”
“不一样,他……没比我大几岁。”
沈母很认真地惊讶道:“是吗?那倒是稀奇了。前阵子你爸身份证到期,去办身份证时要交五十块钱,他没有钞票,在路上到处问人换钱,最后还是去超市才换到的。现在的年轻人呀,很少有人随身带钱了。”
说到这里她又开始嘱咐儿子:“你别老说我,自己也要备着钱,万一哪天手机坏了呢。”
术。
这件事情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了沈青亭的心病。
事情的症结当然不在于那几千块钱的转账提取限额,而在于他远离父母,双方又都是这样的性格。
只是这件事情之后,沈青亭费了好大力气教会他们如何使用智能手机,也时刻提醒他们一定要在家里存些现金备用。
这事情过去很长时间了,但,即便只出现在梦里,也依然让沈青亭难受不已。
沈青亭说“好”。
挂断电话后,沈青亭两手捧着脸,坐在桌子上发呆。
他也说不清,刚刚是出于什么心态,向父母分享了那么小的一件事。
关于……谢楹的一件事。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
第二天起床时他头痛得很,洗漱完毕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老家的父母打了个电话。
电话中他又反复叮嘱父母记得在家里存钱,沈母开玩笑说:“亭亭都会教育父母了。好啦,你放心吧,我们都备着钱呢。”
沈青亭抿着嘴,老半天才说:“你记着就行,不要我说过之后就忘了。”
电话那边沈母笑着叫沈父过来听电话,调侃道:“你儿子太凶了,我不敢跟他说话。”
又说了两句之后,沈母说要去买菜了,先不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