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遇到过这种情况，来开车吧，”她指
指驾驶座，“可以多
个人推车。”
程立瞅着她，点点头。
沈寻握住方向盘，小心控制油门。多个壮实
江北，又试两把，车终于开出泥坑。
沈寻下车，乐滋滋地走向他们：“人多力量大吧。”
程立却仍是张冰块脸：“赶紧都上车。”
“嗯。”沈寻轻应声，调下座位，扭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
感谢他放过她。否则在那双利眼之下，她也许将无所遁形。
双眸陷入黑暗那刻，耳边掠过风雨声都被放大。此刻，穿梭在连绵山林里，身边坐着个并不熟悉男人，她居然觉得心里有种莫名安宁。
不知过多久，车子突然顿下。被惊醒沈寻睁开眼，发现车已经在路边停下。江北他们车也停在不远处前方。
“他们车陷到坑里。”程立见她醒来，淡淡解释，“下去看下，你待在车里。”
压下胸口那点悸动。做记者这行，最忌入戏太深，自己投入太多情感，就无法客观、冷静地叙事和分析。因为识人识事太多，难免见悲见苦，也难免有圣母情怀，总觉得凭着手中支笔，能够救济苍生。
“为什
做记者？”低沉声音缓缓扬起。
那霎间，沈寻有些愕然，几乎要以为他可以看穿她心思。
“可以直不断地去探寻新事情和问题，”沉默数秒后，她回答，“也可以不断地出发，离开。”
“所以，你害怕停留？”低沉声音缓缓扬起。
沈寻没趣地撇撇嘴，往他们那辆丰田陆巡走去。
上车，阵暖意袭来，温差之下，她连打几个喷嚏，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有点过敏性鼻炎。”
程立看她眼，没说话。
没等她开口，他已经开门下车。
雨还是很大。沈寻看到张子宁和另位男同事也下车，他们先在轮子下面垫点东西，随后起推车，但试几次好像不行。
沈寻熄火取车钥匙，推开门也下车。
冰冷雨水兜头浇下来，她打个冷战，仍是向他们小跑过去。
“你怎来，不是让你待在车里吗？”程立见到她，不悦地皱起眉。
沈寻表情僵：“程队，你像是在审问。”
“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道歉。”他视线终于落在她脸上，只有秒。
“没有，”她低下头，下又下地扣着手指，“你说得没错。”
程立用余光打量着她动作。纤细洁白手指交扣着，不时翘起，又落下。这是想掩饰内心不安下意识动作。
“你要不要睡会儿，时间还长。”他没再继续方才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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