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是祁峰这二十一年来最混乱的一夜。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也忘了那晚自己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他的内心天翻地覆,脑子里仿佛有个什么东西被他弟打碎、捏瘪、打包,扬手扔去了九霄云外。
祁峰浑浑噩噩,几度怀疑人生。他弟那晚说的话是心里话,还是醉酒胡话?喜欢自己很多年?这可能吗?他的弟弟活泼开朗,善良可爱,家境好,性格好,容貌好,学习好,没有一处不好,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这种又穷又木讷、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的农村人?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可能微微喝醉以后容易说胡话,还喜欢乱亲人。祁峰心中焦灼,认为他弟的这个习惯非常不安全,令他极为忧心。
“祁峰。祁峰?”
祁峰被轻轻撞一下,他猛地回过神,膝盖下意识往上一弹,撞到桌子底下的抽屉,“砰”的一声整条长桌一抖,放在桌上没盖盖子的矿泉水倒下,水哗啦泼进旁边殷崇的裤裆。
的口腔。祁峰满脸通红握住他的腰,把人拉开。
“微微!”祁峰脑袋快要爆炸,手忙脚乱要起来,“别闹,怎么喝多了乱亲人?!”
云见微又缠上来吻他,祁峰被咬了舌头,他感到身体里的血腾腾直冲头顶,从耳朵到脖子都快烧起来。他几次要把云见微抱开,云见微都不依,亲不到嘴也要舔下巴,咬喉结,湿软的舌尖从祁峰的脸滑到脖子,猫一般哼唧缠人。混乱中不知谁的手机被撞进床缝,砰咚一声掉进了床底。
“微微!”
祁峰喘息粗重,终于一把将云见微抱起来按进床里,狼狈捉开他缠在自己身上的腿。云见微亲够了,乖乖被祁峰按在床上,满足舔舔自己的唇,朝祁峰伸手:“哥哥带我去洗澡。”
殷崇:“。”
“对不起。”祁峰忙拿起水瓶,旁边女生递来餐巾纸,讲台上的老师一脸不忍直视:“殷崇,你去卫生间收拾一下。祁峰,轮到你上台做课程展示了。”
祁峰一边道歉一边起身,殷崇示意没事,
祁峰松开他,踉踉跄跄从床上站起来,后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房间简直如一个火炉在燃烧,烧得他晕头转向,汗湿透了他的背。
神智回归的那一刻,祁峰意识到自己硬了。
简直像雷霆闪电轰隆隆滚下,劈得山川开裂鸟兽狂鸣。祁峰大脑一片空白,磁石般紧贴着墙,一只手抓紧桌角,手背青筋,bao起,手指用力到发白。
云见微等了好久,没等到他哥抱自己去洗澡,不高兴哼了哼,酒精上头,很快就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睡着了。祁峰呆呆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后发现自己竟然还硬着,不得不僵硬迈开腿往卫生间走。
中途还差点自己绊自己摔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