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情绪归集在一起不外乎怨恼与愤怒,而此刻占据冉宇桐心气上风的,是畏败的无力感,与胆怯却步的失落。
不知从何而来,总之都怪裴书言就对了。
冉宇桐自知酒量一般,况且他这个小可怜晚上还得一个人回学校,所以差不多喝个微醺就行了。
百利甜酒口感醇厚丝滑,不甚明显的苦涩刚好中和掉过分的甜腻。冉宇桐旁若无人地攥着酒杯,驻唱歌手洞察敏锐,拇指扫弦,专门挑了一首苦情歌。
两条街外,裴书言匆匆在江景餐厅结束了一顿没什么胃口的晚餐。
格格不入的反差让冉宇桐心情更为低落,他婉拒沈攸宁的好意,独黯然地独自回到工位。
这还吃什么饭呢?
他不再有胃口,趴在桌子上放空到下班,不想挤晚高峰的地铁,漫无目的地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这个点儿连个开门的夜店都没有,冉宇桐步子拖得沉重,钝沓地停在深巷里的一家清吧。
老板似也没料到这个点竟会来客人,她客气地请冉宇桐在外稍坐一会儿,收拾好了再请他进屋。
一起吃晚饭?
裴书言都没叫过他一起吃晚饭!
冉宇桐当即不干了。妈的,不就是吃晚饭吗?跟谁没个伴儿似的?
他火速将邀约发给温南,温南微信也回得很快:不行诶,今天晚上那个谁谁要给我讲数学题,明晚好不好呀?
重色轻友的家伙!冉宇桐后槽牙咬得嘎吱响,转身去工程技术部找好哥哥们寻求安慰。
牛排没吃几口,香槟更
河沿这边多得是类似的酒吧,冉宇桐不是刻意挑的,只是走到这里突然觉得累了。
恰好这家小店门侧摆着一把长椅,冉宇桐没骨头般地往里头一瘫,茫然地任由行人来来往往,或是带着笑意,或是脚步轻快,从他面前经过。
他说不上现在是什么心情,吃醋肯定是有的,但也不全是因为吃醋。
可能还觉得不公吧,自己给室友找个虚拟对象都能被裴书言叫到办公室教育一通,反过来人家都跟漂亮姐姐共度晚餐了,还觉得理所当然呢。
双标怪!臭渣男!
“今天要更新三公舞台,总决赛前的最后一次公演了,我要追老婆。”赵强拒绝得也很彻底,甚至反将一军拽住冉宇桐道:“你是不是还没帮我打投呢?”
冉宇桐被强行按在原地给“嫂子们”投完票,最后拿可怜巴巴的目光望向沈攸宁。
“诺诺在家里给我做好了。”沈攸宁露出甜蜜的笑,半是炫耀半是体恤道:“要不你来我家里吃?”
冉宇桐瞬间耷拉下了嘴角,为什么除了我,人家都有人陪啊?
周五下午的气氛一贯舒快,R.A大厦无人不沉浸在即将放假的喜悦里,连空气中好像都弥漫着肾上腺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