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旁观者清,在完全不同的成长环境下,他们虽然定与原先有所差别,但那些扎根在深处的记忆已然成了惯性,就算多年以后再相见,他还是愿意和裴书言闹,裴书言一哄,他也能立刻就变乖。
冉宇桐搅拌着面前的糖水,冰渣化尽,他的心情也不由得轻松。
“不算吵架吧。”冉宇桐抿着勺子道:“闹了点儿小别扭。”
“是你和人家作吧?”邱念云深知自己儿子的秉性,“差不多行了,也就阿裴惯着你,别仗着人老实欺负个没完没了。”
“我哪有欺负他!”冉宇桐忿忿地鸣不平,咽下了心中“明明
“真不是什么要紧事。”邱念云说:“只是妈妈实在太好奇了,忍不住现在给你打个电话问问。”
不再卖关子,对面直接道:“你和阿裴,是吵架了吗?”
冉宇桐一愣,条件反射啊了一声。
“啥意思?真吵架了?”
冉宇桐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想瞒着老妈,也知道既然她问得出来,心里约莫已经有个八成的答案了。他沉默几秒,继而模棱两可道:“您听谁说的?”
芋头扎实绵密,芋圆软糯Q弹,红豆颗粒分明,碎冰在舌尖跳跃。三十五六度的高温下来上这么一口,实在沁人心脾,爽口香甜。
清晨的酒倦感被驱散殆尽,冉宇桐细细咀嚼,任甘味浸透口腔,缓缓涌进胃里。
铃声响起得很是时候,冉宇桐刚咽下嘴里的冰,来电显示兀然出现“母上”两个大字。
工作日上午打电话不是邱念云的风格,冉宇桐以为有什么急事,赶紧接了。
“老妈?怎么了?”
“我还用听谁说?”电话那头传来清晰又不屑的咂嘴声,只听邱念云接着道:“昨天下午,你那不明摆着臊白阿裴呢吗,阿裴拿你没办法只能忍着,小煜在给你俩打掩护。”
邱念云说着都快笑了:“你们怎么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冉宇桐蓦然愣住。
我们,还能一样吗?
此前他一直以为,除去当初分手生下的裂痕,他和裴书言中间还隔着四年的缺口,在对彼此茫然无知的一千多天里,并非轻而易举就能补上昨日的空白。
比起儿子的仓促,手机另一头的邱念云显得有些过于气定神闲了,她咬着煎饼果子,顿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道:“没啥要紧事儿,上班呢?”
冉宇桐又好气又好笑,和老妈贫嘴道:“没有,准备和梁朝伟拍电影呢。”
“哦,那你记得帮我要个签名。”邱念云说得一本正经:“还有我17岁给他写的情书,一会儿拍照发你,记得帮我转交一下。”
冉宇桐捂着嘴咯咯乐,嗓子眼里霎时喷薄出甜意,齁得他呛了一下。
“妈……”冉宇桐边咳嗽边问:“到底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