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给赵强发了条消息,向对方
不是?
这就没了?
冉宇桐懵了,跟那扇紧闭的门干瞪眼。
昨天是这人在会场上喊自己“桐桐”没错吧?百忙之中还第一时间帮他叫车也没错吧?只是过了24个小时,翻脸不认人了?跟谁装不熟呢?
手机号码他没换,昨日的关切也不是假的,真要忘得一干二净,总有细节是解释不明的。
也就是说,每一次裴书言出来,或进去,他都避免不了和领导打个照面。
唉,放不下啊。
几条尼莫还在悠哉悠哉地吐着泡泡,冉宇桐却绞尽脑汁,思考能有什么正当理由,移走经理办公室旁的鱼缸。
“裴经理早。”
赵琳琳清亮的声音,打响了“既是前男友又是现领导这是要小冉新仇旧恨一起算战役”的第一枪。
翌日,阴雨未停。
冉宇桐腿疼了整晚,今早特地穿了条厚实的工装裤,裤脚塞进马丁靴,确保不往里灌风。
好在气温倒是暖和些了,单穿短袖也不觉得冷,毛毛雨随风扑簌,溅在裸露的肌肤,星点冰凉。
路上撑起的伞面不多,这种程度的雨,打伞反而显得矫情。而冉宇桐干脆连伞都没带,只在怀里抱了件连帽防水外套。
过闸机、旋转门、等电梯。这些例行日常已成肌肉记忆,即便R.A对他来说不同往前,他的动作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除非……
裴书惯用逻辑,一夜过去,已经足够他把许多心绪理清了。
或许他已经想通了。
已经可以用平常心,把我当作普通下属对待,又或者,抛去过往纠葛,我在他心里,早就不再特殊了。
稍见缓减的骨痛卷土重来,冉宇桐低头“嘶”了声冷气,弯腰弓背,单手覆住患处。
冉宇桐不动声色地挺直后背,耳尖倏地立了起来。
他用敏锐的听觉辨别身后的脚步,随着那阵熟悉的皮鞋声逐渐靠近,他的呼吸也越来越轻。
到最后他屏气敛息,身侧掠过一个阵潇洒的风。
“早。”
裴书言推门进屋,速度快到背影都没给他留。?
冉宇桐清楚得很,他整理好的心情,只限于能够重新面对故人,而以何种态度面对?他依旧想不明白。
要淡然释怀吗?就当是单纯的上下属。还是要绷着股劲儿?存好那些亏欠。
这一步踩得实实在在,下一步又虚无缥缈。冉宇桐的那点底气如同接触不良的耳机一般,阵有阵无。
来到公司,他又开始琢磨这熟悉的构造布局。6层的结构是大办公室套小单间,普通职工四人一桌,围成两排工位,部门经理有单间,用一层磨砂玻璃和下属隔断,位于大办公室的最角落。
冉宇桐盯着正对自己工位的玻璃门,烦躁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