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重新扮作少年的缘故，亦或者仅仅只是在宁桃面前的缘故。在她面前，他好像又成
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小道士常清静，成那个优柔寡断，傲慢自负的少年。
她熟知他所有的不堪。
在她面前，他犹如赤身裸体。
常清静此刻心绪纷乱浮动，却也没留意到自己刚刚究竟经过个什
地方。
身后的少女却是刹住脚步，冒冒失失地轻轻叫
声。
夜的阴翳下，常清静身形略微僵，又画蛇添足般地补充句。
“
也只会这招。”
身后的少女“嗯”声不再说话。
她发现？
常清静口干舌燥地握紧手中的剑，难得又感到重新紧张起来。
这个念头刚浮上水面，宁桃就迅速把这念头又给摁下去。
她不愿意这想。
“李同学，你……你这剑法……”桃桃斟酌片刻，企图套话。
有些口干舌燥地问，“是从何处学来的？”
没想到李寒宵倒也坦荡，清冷的嗓音搁着夜色传来。
的视线看得他有些紧张，抿紧唇，错开目光。
他当然不能说，他是在怀疑谢溅雪。
从开始，他便怀疑他，怀疑他与谢迢之勾结。
好在，宁桃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半晌之后，又移开视线，叹口气，顺从他：“好，知道。”
“跟来。”常清静转身。
“啊。”
常清静回眸的刹那，就看到桃桃突然
他已经很少感到紧张。
“真君”这个名号并非任意个修为有所成就的修士都能得到，凡是有诸如“真君”、“仙君”、“道君”之类名号的修士，要是宗的长老，要是于这四海晏清有份助力。
他是后者，这多年来与人，与妖交战，常年游走于生死血光之中。他早晚会死。
想通这点后，便很少感到“紧张”“忐忑”之类的情绪。
常清静身形僵僵。
“少时体弱，家父为请的老师中，有蜀山老道，便跟着那老道学点儿剑术，用以自保。”
桃桃低下头，又默默思量半晌。
蜀山老道……
他那招，确实是像蜀山的剑法。
降真香，也是道士们多用的香料。毕竟她只与常清静亲密接触过，也没逮着其他蜀山弟子仔细闻他们身上是不是有降真香的味道。
两人借着夜色的遮蔽，路穿过弯弯绕绕的回廊。
这让桃桃生出种古怪的错觉，就好像……曾经她和常清静穿梭在万妖窟里的时候。
少年，极淡的眼眸，降真香，如出辙的清冷个性，还有那道剑意。
这些线索渐渐串联在起，最终组合成个桃桃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
总不至于是……常清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