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静静静地看
他
眼，脚步转，就要离去。
“小师叔小师叔！！”见到常清静这般决心，孟玉真终于绷不住，像个孩子样嚎啕大哭，嘶吼出声，“你别走，求求你别走，小师叔，求求你……”
“玉真……”玉琼愕然，鼻尖发酸。
他性子含蓄内敛，不如孟玉真外放，多少痛楚往往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此时也不住要流眼泪。
孟玉真把推开他，跌跌撞撞地扑倒在地上，费力揪住常清静的衣摆，面色惨白，泪如雨下：“小师叔，求求你，求求你。
给你下跪。”
孟玉真咽下口血沫，看也没看还在汩汩流着血的丹田，惨笑道，“小师叔，你疯吗？入魔对你究竟有什
好处？”
“你知道你在做些什吗？”
常清静不言不语，握剑的手又紧紧，生智的心魔尤在喋喋不休。
自从杀师尊之后，心魔出现得概率比从前更高。
这世间罪恶千百种，弑师为大罪，杀张浩清能助力于魔核养成，他魔念越深，魔核便愈发纯粹。
杀灭。
这剑，常清静沉默地杀死当初的那个他。
那个青涩的，渴望着朋友，惴惴不安的少年，手肘僵硬着，将道书轻轻推到孟玉真手边。
在少年笑着道声谢后，他这才终于微不可察地松口气，神色软化少许，耳廓也泛起红霞。
这剑，常清静亲手杀死当初同练剑的那个他。
孟玉真眼神空洞地跪倒在地上，朝着常清静磕个又个响头。
“小师叔，别走，求你别走。”
“你要是走，便再也不承认有你这位小师叔。”
常清静指尖发出道剑气，斩断被玉真紧握在掌心的衣摆布
他毕竟也是人，个会痛，会流泪，会崩溃的活生生的人。
不敢再看孟玉真和孟玉琼，再待下去，常清静他怕他终将被魔念吞噬，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似乎是看出他的意向，孟玉琼陡然开口。
“常清静，”少年眼神空洞，凄怆地笑道，“你要是敢走，就不认你这小师叔。”
“你只要敢迈出这步，从此之后，你之间恩断义绝，再见面时，便是兵戎相见，不死不休之日。”
少年垂着眼，指点着孟玉真与孟玉琼剑术上的疏漏之处，却又怕两人生气，口干舌燥，心跳如擂。
剑又剑，他将过往时空中千千万万个自己，连带着年少时相伴相护的情谊，亲手杀死。
到最后，孟玉真却快崩溃，少年神情颓丧，原本还怒火横烧的目光，终于黯淡下来。
他再也没有握剑的力气，被剑击中丹田，打飞出去。
“玉真！！”孟玉琼骇然变色，飞身上前接住胞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