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兰眨了眨眼睛,拉米雷斯都从她脑袋顶上看见了虚构的、耷拉下来的狗狗耳朵了:“不行吗?”
“文件堆积如山,其中还有一封圣座来信;”拉米雷斯想了想,严肃地警告道,“而且教堂圣职团的各位不会希望我缺席明天早晨的会议的。”
加兰用那种甜蜜蜜的、可怜兮兮的语气说:“但是,希利亚德——”
拉米雷斯没法拒绝她拖长腔调叫他名字的时刻,于是他选择妥协:就好像他在有关于莫德·加兰的诸多事情上都会选择妥协那样,尽管这样的妥协已经危及了他的信仰和底线,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造成令人颜面扫地的丑闻。
但,仅在此刻,他依然可以纵容莫德·加兰把他按在沙发上,这位来自国家安全局的特工爬上他的腿,而此刻电视里的人们依然在讨论,他们讨论邪恶,疯狂——
叫,他们从潮湿的泥土里挖出了几块像是骨头的东西。
“那是?”拉米雷斯问。
“一个真人秀节目,设计师帮房主改造凶宅的那种。”加兰懒洋洋地说道,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可怜的人们。”拉米雷斯说。他看了一眼屏幕,电视里正插入一段关于“礼拜日园丁”的科普,他听说过那个连环杀手,也知道他最后一起被记载在案的案子——当一个人在教堂里杀了七个人的时候,你很难保证一个枢机主教不会关注它。
不过那也过去好几年了,至少不能再给拉米雷斯最开始那种震惊的感觉。而加兰肯定更不会在乎,在他们第一次从报纸上读到那条新闻的时候,加兰是这样说的,她说:“你知道吗,希利亚德?我估计我杀的人比那些连环杀手杀得人多多了。”
然后加兰拿起遥控器,啪地关掉了电视。
节目的最后一个画面在屏幕上残存了不到一秒的时间,画面上的人们在掏开墙壁,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表示他们正从墙壁里挖出某种意料之外的东西。
加兰把遥控器扔到地毯上之前撇了已经变得漆黑的屏幕一眼,而那双
当然,拉米雷斯不能苟同加兰的这种计算方式。
而此刻加兰正评价道:“……挺无聊的一个节目,至少凶宅的部分挺无聊的……但是晚上这个时间也是在没什么电视节目可看了,除非我想看午夜成人节目。”
拉米雷斯不知道应该对“午夜成人节目”这个话头发表什么看法,于是他只能说:“呃——”
加兰在他怀里扑腾了一下,翻过身来看他,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知道,我对那些可没什么兴趣。”
她说这话的时候手指已经很有指向性地往拉米雷斯的睡袍里摸了,手依然冰凉冰凉的,指尖的茧子稍微有些扎人,拉米雷斯啪地隔着衣服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