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是实话——虽然一般人可能很难想象礼拜日园丁会为了钱的事情为难,但是现状确实如此。虽然阿尔巴利诺当初有七套不同的出境方案,但是他确实没赫斯塔尔那样有钱,而且在作为法医的同时往国外转移资产也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
总而言之结论是这样的:他用自己的钱开了这家店,除此之外,他住在赫斯塔尔花钱买的房子里,开着赫斯塔尔给他买的车,一日三餐去超市购买食材都是划赫斯塔尔的卡,活得就好像个被
眼神,那个老太太就好像被针扎了一样蹿回自己的店里,并且邦的一声把挂着布帘的玻璃门关上了。
现在从花店的门口看出去,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空无一人。这样也好,假设眼前这个家伙真的不开窍到需要他威胁一下的话,倒是没人能打扰到他们。
“那么,”贝尔愉快地说,“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
阿尔巴利诺其实没太想到,自己开个花店都会遇到收保护费的黑手党。或者不如直说:他只不过是以前不知人间疾苦而已,在维斯特兰收保护费的各种黑帮一样不少,不过那个时候他是法医局的法医,怎么也不可能跟这种人打上交道。
他在店铺刚开张的时候就从对面开裁缝店的老太太那听到过一点关于保护费的事情(老太太还慷慨地送给他了一大堆烤好的苹果派,他最后把这些苹果派当甜品送到赫斯塔尔的办公室去了):据老太太说,她在这条街上开店有十年了,之前从没碰到过收保护费的黑手党,结果这个月月初的时候忽然冒出来一个身上纹着许多纹身、身后跟着好几个小弟的家伙。这些人一个月要收一千五百欧元才善罢甘休,甚至还烧了拒绝交纳保护费的一家餐馆。
这条街上的店主们显然跟阿尔巴利诺一样一头雾水,不知道忽然冒出来的这群人的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他们下个月还会不会来。但无论未来如何,现在这个浑身纹身、凶神恶煞的家伙已经堵在阿尔巴利诺的店门口,一副不给钱就不会走的样子。
阿尔巴利诺仔细地打量着对面这个家伙:这人长着一身山峰一样的夸张肌肉、个子比他还要高出来一头,很显然是一副随时随地能砸店的样子……他店里那些鲜切花朵可受不了这种摧折。
“一千五百欧元吗?”阿尔巴利诺想了想,然后用很谨慎的语调说道,“而且我听说您只收现金?这些钱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
“什么,你不愿意付吗?”那个黑手党猛然提高了声音。这挺没品味的:他们以为自己的声音足够大、拳头足够硬就能吓倒别人。
阿尔巴利诺实事求是地回答:“一千五百欧元确实太多了,我才在这里开了一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