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根本不在于达利。”赫斯塔尔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抓住阿尔巴利诺卷曲的头发——自从对方的头发越长越长之后,他做这个动作也越来越顺手了——手指微微收紧,迫使对方的头抬
手中的箱子放在桌面上,然后把里面最靠上的文件夹递给哈代:“这个。”
哈代一头雾水地翻开那玩意,然后发现那东西好像是某种知情同意书的复印件:“……临床实验持续六个月整……受试者对有可能出现的药物副作用完全知情……这是什么东西?”
“是这样,新塔克尔联邦监狱和维斯特兰州立大学生物与医药实验室有合作,狱中的囚犯可以作为临床实验的志愿者,自愿试用一些临床药物,成为志愿者以后往往可以享受一些更好的待遇,比如说有些实验会提供营养更丰富的一日三餐、或者可以给犯人调牢房什么的。”亚历山大解释道,从他的表情看,他显然也认为这种合作关系很异想天开,“这个合作项目已经持续了一年多了,这个提案当初是被市政厅签字通过的。”
“阿玛莱特参与了其中一个实验?”哈代问道,他感觉到自己声音中的震惊已经浓厚到一个程度了,他没关注阿玛莱特入狱之后的事情的这段时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当然,他也明白亚历山大的意思:现在看来阿玛莱特在监狱中没有和监狱外的人联系,没有和什么可疑人物会面,现在看起来,如果他真的通过什么途径接触到了礼拜日园丁,也就只能通过这个奇怪的“实验”了。
“是的,似乎是一个关于通过药物降低男性,bao力倾向的课题。”亚历山大说道,然后他顿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词让他很难说出口,“嗯,实际上我刚才联系了维斯特兰州立大学生物与医药实验室的一名教授——但是不是负责这个课题的人,现在临近圣诞节,他们大部分人都已经放假了——那个教授告诉我,您手中那份文件中提到的药物,基本上就是大分量的镇定剂加上……呃,负责化学阉割的药物。”
阿尔巴利诺低低地呜了一声——要不是外面守着狱警,他肯定不介意嚎得再大声一点,就算是室内隔音不错,他一般也不会冒这种险——整个人悲惨地蜷起来,因为忽如其来的疼痛而颤抖着。
他把额头砸在了赫斯塔尔的肩膀上,用稍微有点夸张的语气小声嘟囔着:“赫斯塔尔!”
对方完全无视了那颗在他脖颈附近拱来拱去的头,他垂着眼睛,冷冰冰地指出:“你在里奥哈德·施海勃家里杀了一只羊,然后把它的内脏堆在了他家的钢琴里?”
“你不喜欢萨尔瓦多·达利吗?”阿尔巴利诺用相当无辜又委屈的语气问道,“我就很喜欢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