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这种判断力就不应该来。”赫斯塔尔冷冰冰地斥责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杜登·科奥斯呢?”
“科奥斯?之前负责记录东区的志愿者——其实就你一个人啦——服药情况的那位显示吗?”阿尔巴利诺眨了眨眼睛,“
赫斯塔尔愣了一瞬。
下一刻,当他看清在平光眼镜的遮挡之下那双带着笑意的绿色眼睛的时候,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地炸了——就不如说,愤怒的洪流在这一刻淹没了他,这洪流比岩浆更加滚烫,让他的手指都发起抖来。
时常缠绕着他的那种疲惫从皮肤之下短暂地退却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熟悉的痒的冲动,渴望从他的毛孔里钻出来,如同驱之不散的幽灵。有个念头让他去伤害对方、刺穿对方、用牙齿撕扯开对方脸上固着的那个笑意。
很难说到底是谁先有了动作,再下一刻,阿尔巴利诺的手臂已经环住了他的肩膀——那并不是什么温存的拥抱,反而有些过于粗,bao了,赫斯塔尔的脊背重重地撞在冷冰冰的墙壁上,而墙壁的另一端必然还守着全副武装的狱警。
他的脊背正正撞上电灯的开关,整个屋子的灯啪的一声灭了,不过好在这间医务室没有向走廊开的窗户,室外的狱警应该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异常。
赫斯塔尔的下巴被压在阿尔巴利诺的肩上,吐息将将能拂过对方的耳垂,而赫斯塔尔真的很想用牙齿去撕扯那片皮肉,就好像正在长牙的时候必须用利齿去咬碎什么东西的幼兽,痒意就蛰伏在他的舌头下面、在下颚的骨头里,就如同正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他压低声音骂道:“你他妈的——”
毫无疑问,阿尔巴利诺让他之前无数的计划全数泡汤了,在此之前他唯一的希冀就是,阿尔巴利诺确实有“我应该离开美国”的自知之明——但是很显然他并没有——这样下去最糟糕的后果必然是,只要阿尔巴利诺一落网,赫斯塔尔之前在证人席上说的那些谎就全数不攻自破,什么“对方作伪证之后却后悔了”之类的事情根本不存在,赫斯塔尔为什么要伪造阿尔巴利诺的死亡、阿尔巴利诺又为什么迟迟不露面也根本解释不清。
就更别提奥尔加·莫洛泽和奥瑞恩·亨特了……阿尔巴利诺假死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瞒过这两个人,如果他到时候真的落网,奥尔加又会不会作为顾问在WLPD面前说出自己的推断呢?
这一刻赫斯塔尔真的感觉自己有若干句话想要骂,一句比一句难听,而阿尔巴利诺卡着他的肩膀,像是某种小动物一样用嘴唇磨蹭着他的唇角,低声哄道:“嘘,嘘。外面有一群狱警呢,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真的没信心一个人打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