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握着米达伦的手腕的手坚定地向着一个方向扭着,直到那把蝴蝶刀从米达伦的手里咣当一声落在地上。米达伦发出一声吃痛的哼声,然后对方松开手,从边上的地面上捡起那把蝴蝶刀。
冷冰冰的刀刃擦过米达伦的咽喉,米达伦用好不容易被对方松开的那只手胡乱摸索对方的手腕,但是他们之间力量的差距使他没法把那把刀挪开。他感觉到颈间微微一痛,然后温热的液体就顺着颈间流了下来——显然是那把蝴蝶刀把米达伦的颈间割出一条口子来。
米达伦拼命挣扎,但看来是无用
里德曼,用一块布样的东西捂住了对方的口鼻;弗里德曼挣扎了十几秒,然后也软软地昏厥了过去。
这个过程中米达伦近乎全程屏住了呼吸:他意识到光在这里看着并不是办法,亨特现在依然没有赶来,可能是还没有看见他的信息,如果他再拖拖拉拉,这两人就死定了。
这个念头在米达伦脑海里一闪而过,下一秒他就已经冲出去了。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巷弄中央,手里像攥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攥着一把刀子——那把刀是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当时在红杉庄园里给他的,后来被当做证据被警方收走,在斯特莱德的审讯之后又兜兜转转回到他的手上。
“放开他!”米达伦冲着那个药贩子——百分之百是礼拜日园丁的家伙——大叫道,意识到自己握刀的手再发抖,“我已经报警了!”
这是假话,事情发生得太快,米达伦从冲出安全出口到现在的时间根本来不及报警,况且小巷太过昏暗,只要他一打开手机屏幕的亮度绝对会让他马上,bao露位置。
“况且,”他的心底有一个小声音再说,“这样做就是对的吗?这个人残害了那些孩子,如果红杉庄园继续存在下去,他可能也会残害你——救他的命是值得的吗?什么才是正确的?这一切挣扎都还有意义吗?”
对方松开手,那具软绵绵的身躯无声地倒在地上,那个人转向他,五官依然浸在浓重的阴影之下。
下一秒,那个人忽然动了。
——米达伦没太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日后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记忆只会被深重的恐惧感撕成碎片,他再没像这一刻一样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面对着一头从黑暗中脱壳而出的怪物。
有一只手卡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脚踝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于是重重地向后倒在地上。对方用膝盖压着他的腹部,一只手抓住了他握刀的手腕,而之前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挪到了他的太阳穴附近、粗,bao地扯着他的头发。米达伦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拂过他的面颊,就好像狼在他颈间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