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米达伦木着一张脸想。对方那句话明显就是个搭讪的开头,而当米达伦满口答应亨特自己不会有危险的时候,可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很可能年龄比他大一倍的
的手背上被门口的一位侍应生用一支荧光色的笔画了个笑脸,这意味着他是个未成年人,吧台里的酒保不能向他出售酒精饮料;所以他只能恨恨地坐在吧台边上,咬牙切齿地咬着面前软饮料里插着的吸管。
今天他们尾随着弗里德曼去了好几家贵得要死的店,看着他给自己的女伴买了某个亨特也搞不太懂的牌子的衣服、看着他为对方买了华丽而浮夸的珠宝、看着他请那女孩在市中心的高档餐厅吃饭,而这两位跟踪者就只能在餐厅对面吃了个三明治凑合了一下。
这些至少还是在米达伦的预料之中的,但是他实在是没太想到那位弗里德曼先生下午的安排是带着女伴来这样的店里参加毫无品味的狂欢,而现在甚至还只是个傍晚,连天都没黑呢。
亨特在他们陷入重金属摇滚乐的海洋里半小时之后才搞到了消息:弗里德曼的圈子里另外一位玩得很开的朋友今天在这里请客,现在这家店里几乎挤满了半个维斯特兰的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
这是斯特莱德案那档事之后弗里德曼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之下,因此虽然亨特并不想带着米达伦跑到这种地方来,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如果他是礼拜日园丁,可不会错过这样混乱的场合。
米达伦咬着吸管在人群之间慢悠悠地环视了一圈,连亨特的影子也没有看到:现在亨特很可能正在某个地方被迫围观他们的目标一边痛饮酒水一边对女孩子们毛手毛脚,反正他是被人海吞吃得彻彻底底,从对方离开吧台开始,米达伦就再也没能找到他。
亨特在此之前先把米达伦安排在吧台边上、给他买了饮料、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要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拐跑,活像一个操心的老父亲。虽然米达伦真的很想说,在斯特莱德那档事之后,他的警惕程度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他肯定不会在被其他什么奇怪的人拐跑了。
但是——
“你在东张西望什么呢,”他听见一个稍微有些沙哑低沉的、温吞的女性声音问道,说话人的语速很慢,听上去有些不太明显的欧洲口音,“漂亮的男孩?”
对方这个措辞差点让米达伦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猛地一震,一转头就看见他身边的吧台边坐着个肩头堆积着玫瑰花蕾一般的红色卷发的女性,乍一看就像是从《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里走出来的人物。这个人用指尖无聊地摆弄着放在桌上的一只布满雾气的玻璃杯,欣赏似的看着里面微微晃动的液面,但是似乎没有什么喝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