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代僵硬住:他没记错的话,阿尔巴利诺是跟赫斯塔尔住在起的吧?
“血迹还没有去罪证实验室验DNA,但是,”亚历山大吞咽下,声音稍微有些发颤,“法医局那边也来电话说,他们联系不上巴克斯医生。”
——而此时此刻,无论是亚历山大还是巴特·哈代都没有注意到,在封锁线遥远的另端,喧闹不息的记者身后,街道的转角处站着个穿着套头衫、带着帽子的男人,他站在逐渐低沉的灰蓝色的暮色之中,就好像个普普通通地等待归家的人般,丝毫没有被街对面的嘈杂吸引。
他的帽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截下巴和点从棒球帽下面探头的栗子色发梢;这个人的只手插在裤兜里,另只手自然的垂落着,拇指关节处红肿得吓人,泛着丝丝淤血的青紫。
天已经完全黑,安妮·布鲁克
就好像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阿玛莱特的头发看上去稍微有点凌乱,金发晃晃悠悠地在额前垂下来几率,不显得很狼狈,却看上去奇怪地柔和那种冷酷的轮廓。赫斯塔尔苍白的皮肤上飞溅着几滴血,现在已经逐渐凝固成深色,虽然这个场景看上去应当是冷酷而残忍的,哈代却觉得他从未比这刻看上去更像是个感情丰沛的人类。
而且,如果他真的出现在这里,试图杀斯特莱德,就说明他真的曾被斯特莱德……
哈代干涩地吞咽下,觉得自己没法继续往下想。他听妻子华莉丝转述过那场她和赫斯塔尔在警局走廊里的不期而遇,那个时候他妻子说些挺尖锐的话,但是那个时候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曾经遭遇什,不知道他心里真正如何作想。
当然,他们不应该同情杀人狂,对吧?但是码归码,哈代依然感觉胸口塞团棉絮似的东西。有秒钟他在想,这次,等克莱拉再问起阿玛莱特叔叔,他可真的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事情为什会变成这样呢?
他直注视着阿玛莱特的背影,直到对方被位FBI探员动作粗,bao地推进辆警车里面。而位急匆匆地赶到他身边的警员多少分散哈代的注意,他勉强回神过来,发现亚历山大正举着手机,脸焦急地看着他。
亚历山大说:“施万德纳先生他们已经赶到嫌疑人的住所。”
“贝特斯发现什吗?”哈代忍不住皱起眉头来问道,这样件小小的事情,应该不知道贝特斯专门打个电话来才对。
亚历山大深吸口气,口气说道:“他们发现阿玛莱特的公寓里到处都是血迹,有些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看鲁米诺试剂的范围……血量似乎非常大,室内还有打斗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