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在时间上这么精打细算,是因为他在工作时间安排了一次私人会面。
当赫斯塔尔把车子停在一家咖啡馆门口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心翼翼地安排自己的偷情事宜的渣男。他确实是不想让阿尔巴利诺知道自己安排了这次会面:对方一向反对他去针对那些红杉庄园的会员,而这次阿尔巴利诺的立场甚至很有道的,赫斯塔尔自己也知道,如果自己真对那些有钱人下手,会把自己卷进一大堆可怕的麻烦里。
但是他无法控制住自己,而且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决定还是不要控制了。
没有阿尔巴利诺帮忙调查红杉庄园的事情,赫斯塔尔本来排得满满的时间表
的证据来。整件事的作用只在于,他们摊开来对对方说“你的小把戏我看得一清二楚”,像那种在受到威胁时会让自己的毛炸起来显得更蓬松、体型更大的动物,但是实际上没有人知道整件事情的最终走向。
他们僵持了两秒钟,然后麦卡德僵硬的肩膀忽然松弛下来,他干巴巴地转换话题道:“无论如何,你今天的休假结束了,医生。你得跟我们去一趟WLPD,有一个新案子需要你。”
阿尔巴利诺歪了一下头:“什么?”
“半年之前,马萨诸塞州的警方接到一个报案,一个名叫凯文的男孩在独子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失踪了。警方寻找了那个孩子很长时间,他的父母还在网络和电视上发布了很多寻人启事,但是一无所获。”麦卡德叙述道,“直到差不多两星期之前,他的尸体在维斯特兰的河道里被发现了。”
阿尔巴利诺心里一动:他潜入红杉庄园那天听到了斯特莱德和他的副手罗文一段模棱两可的对话,提到了WLPD发布的寻找尸源的启示和马萨诸塞州的警方接到的失踪案报警之类的,当时阿尔巴利诺还担心FBI因此又找来维斯特兰来着。
结果显然怕什么来什么,试图寻找自己丢失的小孩的焦急家长还真看见了WLPD发布的启示,这事儿显然已经当跨州案件通知FBI了,麦卡德出现在这里理由正当无可挑剔。
所以事到如今,阿尔巴利诺也就只能说:“我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我负责了河道抛尸那起案子的尸检,那孩子不是溺水死的,他死于机械性窒息,死前还遭受了性侵。”
“正是如此,”麦卡德一本正经地说道,“巴克斯医生,我和哈代警官现在正在调查一起针对儿童的恶性案件。”
赫斯塔尔在驱车回律所的时候多转了一道弯。
他今天是去见一个客户的,那个客户正在做离婚——第五次离婚——的财产分割。整件事进行得十分顺利,比他告诉他的律所艾玛他预计要回去的时间早了一个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