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利诺先在室内巡视了一圈,他手上戴着乳胶手套,所以也就不担心把指纹留在什么东西上。因此,他干的第一件事是去打开了这个房间的窗户——这是栋老房子,窗户上的锁已经逐渐锈蚀,但是还是可以勉强推开。
这样如果真有人要从门进来,他还能有个从窗口逃生的机会:斯特莱德的办公室在三层,下方是柔软的草地,这种老宅的长窗带有凸起的雕花,沿着窗台和排水管下到下面的院子里并不困难。
阿尔巴利诺能看见外面被夜色笼罩的大地,
匙,罗文先生那里还有另外一把备份,但是依然不要弄丢了。等您想要离开的时候请把门锁好,然后把钥匙交还给罗文——他会在宅邸的前厅等候。”
然后她点点头,急匆匆地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另有贵客预约。她转过一个弯,身影很快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下赫斯塔尔捏着那枚钥匙站在原处。
那扇门离他不远,被粉刷成一种浓重的血红色,与蓝色的走廊墙壁搭配起来尤为难看,真不知道是哪个小天才想出的主意。虽然内心这样腹诽,但是赫斯塔尔心知,这八成还是那位已故的菲利普·汤普森的品味。
此时此刻赫斯塔尔别无选择,只能走到门前,把钥匙推进锁眼里,转动的时候发出低微的咔嚓一声,合页在转开的时候吱呀作响。他对自己会在里面看到什么做了些心理准备,而这种心理准备正如一块大石头一般沉沉压在他的心头。
而他打开门的时候,只看见一个人影迅速地向他蹿来;他眼前有亮光一闪:那是金属物在灯光下的反光。
打开那把锁花了阿尔巴利诺挺长时间。
他自认为自己在溜门撬锁上颇有造诣了——那是他上完大学之后去欧洲旅行时,跟一个法国的小偷学的手艺;那个小偷想不开去摸他的包,最后只能用殷勤教学来保住自己的手指——但是眼前这把锁还真挺难开,况且时刻提防着走廊对面会不会拐出一个人来也很分散人的注意力。
他大概花了一刻钟时间才把门打开,然后沿着门缝无声无息地溜了进去,再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原样把门锁好。外面的走廊里都铺着厚厚的地毯,如果有人来他丝毫听不见脚步声,只能指望着斯特莱德开锁时发出声音给他做一些提示。
当然,斯特莱德最好不要突发奇想回一趟办公室,阿尔巴利诺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花费多少时间呢。他确认门已经关好了,就直起身来,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他现在站在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面前是宽大得足以在上面做爱的办公室和符合人体工学的柔软办公椅,房间角落里还摆着布艺沙发,而书架上则摆着些从未翻开过一次的、用来充门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