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够到那个铁罐吗?”赫斯塔尔努力把骂人的想法抛之脑后,继续问道,现在想办法解决克莱拉快被一氧化碳毒死了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克莱拉又一次离开了画面范围,显然是去尝试了一下够那个铁罐。过了不一会儿她就又回来了,声音听上去很沮丧:“够不到,它被放得太高了……我感觉有点恶心,而且还开始头疼了。”
根本不需要是个医生就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一氧化碳中毒的早期症状,看来室内的一氧化碳浓度已经逐渐提高了。
阿尔巴利诺显然听见了她的话,因为他几乎立刻把那套“转来转去就是不靠近”的原则抛之脑后,很快回到了屏幕前面。他越过赫斯塔尔的肩膀,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嘴唇快碰到对方的耳垂。
他说:“克莱拉,你坐下吧,不要走动或者跑……离那个罐子远一点,对。”
追踪这辆车的走向,出于保险起见,我看看其他录像:如果这辆车的司机早就盯上你了,这辆车肯定经常在你家附近出现。”
十一点零十四分。
“好的,克莱拉。”赫斯塔尔很有耐心地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屋子房顶附近有一个特别特别窄的窗户,门我也推不开。”克莱拉汇报道,显然凶手留给她的那个摄像头的视野范围相当之窄,她只要走几步就走到赫斯塔尔看不到的地方去了,“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高处有个铁架子,上面有个……铁罐。”
“铁罐?”赫斯塔尔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孩子依言坐下,在摄像头的画面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呼吸平缓的情况下摄入的一氧化碳会减少,但是这个方式可能也不足以支撑太久。按照那个连环杀手的说法,到了十二点左右室内的一氧化碳浓度就足以致死,而早在那之前,一氧化
“在慢慢地嘶嘶冒气,有种刺鼻的气味。”克莱拉说,说道最后一个词的时候没忍住打了个哭嗝,“那是有毒的东西吗?我会死是吗?”
“没事儿的,一会儿我们就会找到你了,什么也不会发生。”赫斯塔尔生硬地安慰她道,一边说一边往阿尔巴利诺的方向看了一眼:把他推到这个令他陷入手足无措的处境里的人就跟没事人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就是不肯靠近笔记本电脑半步。
赫斯塔尔并不奇怪,阿尔巴利诺估计会挺喜欢看他落进并不熟悉的处境:无论是他被变态杀人狂绑架还是他不得不去安慰一个被绑架的小女孩。
“你真好。”小女孩泪眼婆娑地说。
——听见她说这话,赫斯塔尔忍不住又瞪了阿尔巴利诺一眼,对方在克莱拉看不见的地方夸张地捂住胸口,露出一副“我好心痛啊”的假惺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