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计算他们到底走了多长时间,总之,直到阿尔巴利诺的手指已经因为麻木而疼痛的时候。亚历山大说:“我们到了。”
阿尔巴利诺曾经经常在警局后面的停车场停车,但他也得承认过
名叫亚历山大的年轻警员费力地拉开了WLPD的后门——金属门的厚重程度和外面肆虐的风雪让这个动作进行得格外困难。
哈代站在一米开外,身后站着拿着钥匙串的保安:在案子发生之后,他们把大部分门都锁住了,现在保安手里的是唯一的一串钥匙。而哈代则用相当严苛的目光打量着年轻的警员、阿尔巴利诺和赫斯塔尔,他问:“你们三个去真的没问题?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你最需要的是留下把凶手抓到,而我们只是去操作一下发电机而已,如果外面没有隐藏着一个大脚雪人什么的,我觉得基本上没问题。”阿尔巴利诺声音轻快地说道,“毕竟我们不能总这么打着手电筒干活是吧?况且我们两个留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确实如此,黑暗加重了大厅内不安的氛围,再这样下去那些血气方刚的警察都要,bao动了。哈代向来跟他们中间的不少人不对付,他真的不需要黑灯瞎火的面对更多“你是不是把我们都当嫌疑人”的指责——因为答案显然是“是的”。
赫斯塔尔打量着哈代和那个保安,然后思索着问:“除了你手里的这些之外,这栋楼个扇锁上的大门没有其他钥匙吗?”
“还有另一份备用的,放在保安们的办公室的抽屉里,抽屉的钥匙由当值的人随身携带,”那个人很快回答,“而且有些特殊的房间,比如说档案室、存放多余的催泪弹还有泰瑟电击枪的那些房间,钥匙都是由专门的警务人员保管的,不归我们管。”
赫斯塔尔皱着眉头,显然在沉思,直到阿尔巴利诺碰了碰他的手肘,微笑着说:“走吧,大侦探,我们最好快去快回。”
所以他们这样走入风雪之中,风比他们想得还要大,几乎到了令人站都站不稳的程度,雪粒疼痛地敲打在他们的身上。而在他们身后,那扇厚重的门被缓慢关上,哈代会留两个人在那里等他们回来,但这归途也迅疾地被黑暗吞没了。
他们向着目的地走过去——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在这样恶劣的天气环境之下却显得漫长得有些惊人了。周遭全然是黑的,一切建筑物的窗口、路灯的灯光,都全部熄灭了,是雪幕被撕开一角之后偶尔会露出庞大的幢幢的剪影。
雪已经没过了脚踝,堆积起来之后蓬松而滑。阿尔巴利诺伸手抓着赫斯塔尔的手臂,而那个年轻的、在前面带路的警员手里的手电筒在黑夜之中飘忽得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萤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