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德慢慢地说:“那么我们应该在警局的时间长的人里寻找嫌疑人——”
“不,”奥尔加利落地打断道,“要从三年前罗博案结束之后来这里的人里面找。”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凶手确实是为了给罗博报仇才来这里的,你这种想法确实很可靠。但是你要怎么解释,才在这个警局里干了不到三年的人怎么会对内部构造和监控摄像头的位置了解到这个程度呢?你
条斯理地说道,“看刀痕的深度,她会在一两分钟之内失血性休克。刀痕拖拽的走向说明凶手惯用右手,刀痕位置很高,则八成说明凶手身高比这位受害者个子更高。”
然后阿尔巴利诺把手放下了,体贴地让开一步,赫斯塔尔立刻退后,站到了更远的地方。
他抬起眼扫过面前的几个人,哈代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好像阿尔巴利诺刚才没把一个黑帮律师半按在他怀里一样,显然在哈代突袭了赫斯塔尔的家之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提高的很多;奥尔加看上去好像只是有点想笑,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有麦卡德挑剔地打量着他们两个,显然在思索着什么。
麦卡德的目光让赫斯塔尔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他压住口吐什么刻薄的措辞的念头,放任自己犹豫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咽喉,以此作为一种微妙的、隐喻性的示弱。他不怎么愿意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害羞样,但是这人毕竟是BAU的主管,似乎还是谨慎些好。
——他想,对方手指的热度好像还留在那儿似的。
“然后呢?”哈代对此视若罔闻,只是继续问道。
阿尔巴利诺指了指地面,地上喷溅的鲜血之中有一条长长的擦蹭痕迹:“她倒下了,然后被凶手拖到了墙角那边。较高的那道伤口处的血有被蹭开的痕迹,第二道伤口上却没有,说明第二刀是她被凶手扔到墙角之后才被割下的。”
哈代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这说明——”
“说明凶手的身高在一米六五到一米八五之间。”麦卡德言简意赅地说,显然他大概估计了先后两位受害者的身高。然后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这没什么用,现在警局里的大部分人都在这个身高段之间。”
“而凶手对自己的力量不自信:他挑选的两个目标,一个是醉得一塌糊涂的男性,另外一个是个女警察,显然他没有单枪匹马地撂倒更为强壮的目标的信心。当然,非要说他非常谨慎也可以。”奥尔加自阴影之中开口,她百无聊赖地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而凶手选择的地点也能很清楚地说明此人熟悉警局内部的构造:两个案发地点都不能被摄像头拍到,而在一般没人会来的消防通道里袭击受害者,也做得挺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