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说:“那是很多种原因综合起来的结果:因为她的死,她留下的遗书——我父亲没真正提过,但是我相信有那种东西存在,而且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很可能在信里把她至少杀过五十三个病人的事情和盘托出了——还有他对自己失察的愧疚。”
阿尔巴利诺短暂地顿了顿。
“或许可能还有一点,”他悄声说,露出一个笑容来,“我非常像她,这可能让我父亲想要逃避最后必将发生的事情了。”
赫斯塔尔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评价道:“听上去就好像是她最终杀死了他。”
“‘Betrue’,这不正是婚姻的真谛吗?”阿尔巴利诺轻飘飘地笑了一声,“从法律意义上来讲,她确实什么都没有干;但正是长期的抑郁和懊悔缓慢地杀死了他,所以这样说或许也没错。”
朝上、姿态也不要太呆板。
有些人还觉得礼拜日园丁的花都是随便插的呢。赫斯塔尔在内心深处啧了一声。
赫斯塔尔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开口催促对方继续讲下去,他不知道阿尔巴利诺是不是真的在意自己母亲的死——这挺可笑的,对方粗,bao地把他的伤口血淋淋地撕开,而他在问阿尔巴利诺的时候却还在纠结礼貌问题。但话又说回来,这正是他们的不同之处。
“她真的死于z.sha?”最后,赫斯塔尔还是问道。
“在我面前,我看着她沉下去,而且最后还是我报的警。”阿尔巴利诺简单地说道,又从花泥中抽出一支木芙蓉来,用剪刀咔嚓剪掉了它的梗,“如果这就是你想问的问题的话——是的,我什么也没有做。”
“而你呢?你对这些事有什么感觉?”赫斯塔尔问。
“我们又回到这个环节了吗?就是讨论‘礼拜日园丁真的有一颗心吗’的环节?”阿尔巴利诺的声音里依然有震颤的笑意,这在这种时刻听上去近乎是非人的,他向前逼近了一步,近乎和赫斯塔尔身躯相贴了,他手里仍拿着那朵鲜红色
赫斯塔尔微微皱起眉头来:“为什么?”
阿尔巴利诺耸耸肩膀,声音轻松:“因为她希望如此——在人生美满、杀了足够多的人还没被警察抓到的情况下,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死亡方式?我猜那是她人生目标的一部分。我对此不全然赞同,但我不阻止她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如同她也不会阻止我的选择一样。”
“但,即便是你父亲为此——”z.sha。
“我父亲并不全是因为她的离世而死的。”阿尔巴利诺回答。
他又放好一朵木芙蓉,然后从旁边的花束里抽出一枝红色的罂粟,站了起来,因为腿上的麻木感嘶嘶地吸着气。然后他看向赫斯塔尔,眼里有某种奇怪的阴影在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