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整件事上,他们处于一种近似于“凭什么今天轮到我做家务”的幼稚拉锯战状态——终于,周五来了,他们得以开车把那两具尸体带到阿尔巴利诺神秘而又罪恶的、独属于精
德纳他们在你的家里什么都没有发现,是因为你根本不在那里处理尸体。”赫斯塔尔慢慢地回想道,显然指的是因为莎拉·阿德曼被杀的案件,CSI去搜查阿尔巴利诺的家的时候一无所获、只发现了一堆郊狼的骨头那回事。
他戴好手套,下了车。初冬林间的夜晚格外寒冷,黑暗中除了间或传来的鸟叫没有任何声音,五大湖附近许多城市周遭,都覆盖着这样广阔而无人烟的森林,没人会特意搜索其中的一间木屋,在这里驻扎算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不再家里处理绝大部分尸体——但依然会在那完成其中部分工作,那也算是住在郊外的福利之一;话又说回来,当你的房屋附近快四英亩的土地都属于你的时候,你干嘛非得把烧焦的骨头碎片埋在屋后的棚子里呢?”
阿尔巴利诺甩上车门的时候说,声音沉稳而愉快,听上去就好像他们没在讨论分尸。
他继续说:“体量非常大的东西我尽量不带回家做,但是在骨头上贴金箔之类的活儿在家做也没什么关系。”
赫斯塔尔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放在A&H律师事务所办公桌上的那束纯白的花朵。他没好气地白了阿尔巴利诺一眼,后者笑眯眯地无视了他的目光,转而绕到车后面去打开车子的后备箱。
——后备箱里放着被塑料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件物品,但是无论包裹得多紧密,都掩盖不了那玩意逐渐散发出的一股腐臭味。整个画面在这种时候格外像是惊悚电影,而阿尔巴利诺只想感谢幸亏现在还是冬天,要不然尸体被这样结结实实地包了两天以后,肯定已经进入巨人观状态了。
他不是那种没品味的、会把死尸在家里陈列的家伙,而且就算他是个法医,他也不太能忍受整个腐烂膨胀、舌头都被腐败气体从嘴里顶出来了的尸体:别的不说,那味儿就没得提。
今天是周五,因为工作繁忙的出色律师阿玛莱特先生得到了周五晚上下班之后才能屈尊去处理他在周三杀的人。更不用说周四——也就是感恩节当天,到底是谁定的这个日子?——他甚至还有个庭审要出席,结果当然更有理由把连环杀手处理死尸的业余活动推得干干净净。
而阿尔巴利诺摆出一副“你不收拾我也不收拾”的见鬼表情,好像他们谈的其实是饭后堆在洗碗池里的脏盘子。尽管他依然在休假,但显然他宁可真的跑去法医局骚扰他正在干活的同事,也不肯让这两具尸体从赫斯塔尔家的地板上挪个窝。